“阿淮怎么又回来了?”谢舒笑着问。
她睡醒,老威尔逊告诉她,晏淮和温凉已经离开了。
晏淮笑道,“好消息,艾伦告诉我,找到合适的肝源了。”
“真的?!”老威尔逊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虽然心里有一瞬间的奇怪,为什么肝源有消息了,艾伦第一时间没有告诉他,而是告诉凯撒。
谢舒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晏淮认真的点头,眼底带着喜色,道,“当然,捐献者脑死亡,目前躺在医院里,之前签过遗体捐献书,家属也同意指定捐献,不过,他们希望先见一见母亲,所以我特意赶来接母亲去见面地点。”
谢舒示意老威尔逊来推自己,道,“那快一点,别让人家久等了。”
老威尔逊还是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想了想,也还算合理,便推着谢舒往外走,道,“拿个毛毯,你母亲的药也带上。”
晏淮点头,上前收拾了谢舒的药,拿了条毛毯盖在谢舒腿上。
老威尔逊推着谢舒走出卧室,迎面就看到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来。
前者头发花白,正是院长亚瑟·科尔曼,身边的,是他的助手霍克。
科尔曼笑着走上来,“我听霍克说,夫人中午又吐血了,就过来看看,夫人现在感觉如何?”
谢舒温柔地笑着,“霍克先生治疗过,现在已经舒服多了。”
“那就好。”科尔曼瞥见后面的晏淮,笑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吗?”
老威尔逊就把晏淮的话重复了一遍。
“出去?”科尔曼的眉头立刻关切地蹙起,语速平稳,带着担忧,“文森特,您夫人现在的情况您应该知道,极度虚弱,内环境极其脆弱,任何移动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后果,包括再次诱发致命的大出血,夫人的状况完全不适合离开病房,更别说离开疗养院。”
闻言,老威尔逊犹疑了一下。
晏淮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理解您的顾虑,科尔曼院长,但这机会千载难逢,那不是普通的肝源,是极其稀有的Kidd阴性血型肝源,捐献者家属非常坚持,必须见一见母亲本人,他们说这是对逝去亲人的尊重和寄托,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真诚,您知道,这种匹配度有多难得,也许错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我们不能辜负这份善意!”
先前晏淮没说是同血型的肝源,如今听到这话,老威尔逊也坚定下来。
阿舒的血型太稀有,同血型配型成功的肝源更是稀有中的稀有,如果错过,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有同血型的肝源,科尔曼眸色一深。
霍克在一旁欲言又止,似乎想附和他的老师。
看科尔曼面露迟疑,晏淮不给他喘息的机会:“院长放心,我会保证母亲万无一失,只要这次见面顺利,拿到这份珍贵无比的肝源,马上就能为母亲进行肝移植手术,母亲身体就能恢复很多,难道现在要因为一点‘理论上’的风险,就放弃这唯一能彻底挽救母亲生命的希望吗?!”
老威尔逊点头,“既然有了合适的肝源,我们怎么样都要努力一下的。”
谢舒也支持,她觉得她现在感觉还不错,出去一趟应该不会有大碍。
看着晏淮眼中的“迫切期待”,看着老威尔逊支持儿子的态度,再瞥一眼努力想配合的儿子、丈夫的谢舒,科尔曼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犹疑许久,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道,“那……可否请捐献者家属来疗养院?这里环境安静,设备齐全,完全可以提供私密会客空间。这样既保障了夫人的安全,又体现了我们最大的诚意?”
晏淮立刻摇头,脸上带着无奈:“院长,我提了,但对方……唉,他们有特殊的信仰要求或其他顾虑,坚持要去他们定下的地方。他们情绪也很激动,我们担心强行要求他们过来,反而会刺激对方,万一因此反悔……那后果不堪设想。”
老威尔逊拍板道,“亚瑟,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阿舒的,等见完捐献者家人,我们立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