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长:“你刚才说,病人服用的是利福昔明和拉克替醇,这两种药物对降低门脉高压的效果有限,高压降不下来,也可能是第一次止血不彻底,或者是后续没有二次预防,这都会导致EGVB的复发。但,按理来说,病人家中不缺钱,请的医生应该也不是泛泛之辈,第一次出血后,应该能完全控制住,不可能犯我说的那些低级失误,这不合常理。”
“所以您也认为病人的治疗有些问题是吗?”
“单看你给我的信息,是这样的。如你所说,近期出血倾向加重,只要有一次未能及时控制,就会致命,这在普通医院或许可能发生,但在顶级的医疗条件下,发生这种事情,非常不应该。我强烈建议要求院方提供完整的用药记录和治疗操作报告,并邀请完全独立的第三方权威机构进行紧急会诊复。”
“好,谢谢林院长的解答,我明白了,我会转告他们的。”温凉的声音带着真切的感激。
有了林院长的话,她就有理由说服晏淮了。
“不必客气。尽快采取行动保护病人安全!”林院长叮嘱道,“保持联系,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专业咨询,随时告诉我情况。”
挂断电话,陆曜便迫不及待地问,“院长科尔曼绝对有问题,你打算现在就告诉他们,还是等辛丰那边有结果了再说?”
温凉顿了一下,“现在就说。”
时间不等人,越早说,也可以越早进行第三方会诊,以免真的耽误谢舒病情。
话音落下,温凉就给晏淮打电话,“你现在在哪儿?”
晏淮:“刚到公司,什么事?”
“好吧,我去公司找你。”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再说。”
晏淮:“……”
半个小时后,温凉和陆曜坐在威尔逊集团会客室的沙发上。
没几分钟,晏淮推门进来,一边走向温凉对面的沙发,一边问道,“找我什么事?”
温凉直接道,“我建议,你现在立刻寻找其他医院,对谢夫人进行第三方会诊。”
晏淮一怔,“为什么?”
温凉便和他讲述了艾玛的遭遇,特意强调,“……艾玛和杰米,与谢夫人,和梅森,是一样的血型。”
“所以你是怀疑,母亲也是人体实验的对象?”晏淮不太相信,“可是,母亲的身体一直是科尔曼院长负责,已经有十多年了,之前又一次母亲情况特别凶险,若没有科尔曼院长,母亲只怕已经不在了。”
温凉:“说不定就是他造成的,为了得到你们的信任,或者是他夸大了病情。”
“父亲说,当年科尔曼在肝病领域并不算顶尖医生,但还是聘请了他,就是因为他是寒门出身,为人正直,心思纯粹,醉心医学。这么多年,父亲和科尔曼院长早就成了朋友,待遇不菲,他没有理由这么做。”
“话不是这么说,是人,总有软肋或者把柄,万一KL抓住他的软肋威胁他呢?”
陆曜:“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放录音!”
晏淮正好奇是什么录音,就见温凉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段录音开始播放。
是温凉和林院长的电话录音。
随着录音的播放,晏淮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变得凝重。
科尔曼院长负责母亲的身体太久了,他和父亲从未怀疑过他,对他口中的母亲的病情也深信不疑。
“……林院长是德兴医院的院长,也是研究肝病领域的医学教授,作为一个局外人,他说的话绝对可信。”录音结束,温凉补充道,“况且,第三方会诊,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果谢夫人真的病重,会诊医生说不定能够提出能好的治疗方案。如果上了手术台,就晚了。”
温凉早就怀疑,艾玛没有患肝癌,当年接受切除手术,切掉的是健康的肝脏,被移植给了KL集团高层生病的人。
晏淮面色严肃地点头,“我这就去安排医生重新给母亲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