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一伙人有了生路,她也放下心中一块大石,以为就此否极泰来,不意月前,她在山上跌了一跤,起初以为没什么,怎知回家后她竟开始发烧,整整烧了三天;退烧后,她的眼睛也瞎了。

安伯忙请来大夫为她诊治,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只好再向天雷帮求救。可他们置若罔闻,就这样过了一个月,她已彻底绝望时,天雷帮突然派人来消息,说要来迎娶了。

她打心底怀疑,安伯却深信不疑,日日领着佣仆亲往路口迎人,想不到还真给他找了一个姑爷回来;不过却是个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对她生疏如陌路的男人。

他真的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云哥吗?小时候,他明明叫她秋妹的……第二章有关大杂院里的住客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的争执,在秦冰一句“有话进屋里说,别在门口吵架,丢死人了。”的怒吼下,暂告一段落。

匡云西和秦冰被请进了大厅……说是大厅,也不过是处摆了一张桌子、三张椅子的空间,其落魄程度与匡云西在西荻国的家有得拚。

不过他已经住习惯了,对于这种破屋反而有股亲切感。尤其这里还有个美美的名字――晓园,与他那威风的王爷府更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匡云西很快乐地找了张椅子坐下。

他的温和让人惊讶,毕竟传闻中的天雷帮少主并非如此和善之人,但也没人提出质疑,每个人都很安静,像是……各怀鬼胎。

最后还是匡云西轻笑地打破了沉寂。

“我有一友,自幼体弱多病,常年与药罐为伍,拜他之赐,我也学了几招岐黄之术,若芙妹信得过我,我想为你检查检查,不知你意下如何?”

印秋芙才十八岁,当然不想就此盲眼终生,听闻有人肯为她治病,粉红的唇弯起一朵清艳的笑。

“麻烦云哥了。”她坐到匡云西身边,行进迅速、脚步稳当。

匡云西瞄她一眼。“想不到你适应力挺好的,这么快就捉准在黑暗世界里的方向与距离。”他边检查她的眼边说。

“我尽量不成为别人的包袱。”她淡言,语调中隐含傲气。

他投给她赞赏的一瞥。“你很勇敢。”

疑惑涌上她心头,俗话说,三岁定终生。她和云哥几乎是打出生就认识了,后来虽分离十一年,但好歹毕竟同饮共食了七年,这期间,两人可说是朝夕相依。

在她的记忆里,云哥开朗、好玩,却有些胆小和懦弱,怎么想都与眼前这个敢做敢言的男子有一段距离。

会是安伯找错人了吗?可冒充她的未婚夫有什么好处?若在一年前,印家犹自风光时尚有话说,可现在,她两袖清风、双目失明,又遭夫家嫌弃,接近她只有一箩筐坏处吧?

“芙妹,手给我,让我帮你把把脉。”他说,打断她的冥思。

“碍…好。”她恍然回神,将手递给他。

他细细诊着她的脉,好半晌一声不吭。

就在众人几乎被这分静默给迫得窒息时,他开口了。

“这与其说是受伤,不如说是中毒。”他叹息地放下她的手。

印秋芙闻言,娇躯狠狠一震,尚来不及开口,安伯的尖叫声已惊天动地的响起。

“怎么会中毒呢?姑爷,你可有办法解小姐身上的毒?”

“不晓得。”匡云西又将印秋芙的眼皮上下翻看了两回。“要彻底检查一遭才知道,先说说你受伤的经过吧!”

印秋芙把上山摘野菜跌跤的事详细解说了一回。

匡云西边听边点头,末了,他做下结论。“那大概就是在山上受的伤。”

“可我伤的明明是膝盖和手肘啊!”她还记得那一跤摔得她好疼,膝盖和手肘都磨破了,流了好多血,是隔壁的老婆婆摘草药来帮她治疗的,当场血是止了,谁知回来后却发起高烧,接着就失明了。

“草药是门很高深的学问,不是任何人都有本事使用的,一个弄不好,摘到有毒的药草,那不仅救不了人,还可能害死人。”匡云西皱起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