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妇人盈盈一握的纤腰,没让她瘫软在地。众人扶着妇人一起挤进了这个窄窄的小房子里,让她靠在垫子上歇息。凌宁盯着她侧着脸从长长白发之间漏出来的鱼鳍状耳朵,还有从某些角度看起来那似曾相识的面容,心中的猜想已有八分成真了。他走过去,半跪在妇人身边,掏出手心里那枚鳞片,问出了一个名字:蓝心。
鲛人一般都生活在东海和南海的岛礁浅海,以多个聚落形成松散的国家势力,实行类似于人类世界的政党制度一样由金银两个贵族选出来的那一位担任族长一职。几百年前,金鲛为了彻底夺取统治地位,竟联合东海其他妖兽,污蔑银鲛以叛国通敌罪名暗地带军屠杀银鲛部落也就是曾经黑蛟王的部下现在的蟹将军。金鲛族长自以为引来强援没料到其实引火自焚,鲛人国的国都结界一消失,蟹将军的那些妖族士兵就开始无差别攻击,整个鲛人族几乎全部被俘。
自此鲛人国名存实亡,所谓贵族只是外族的走狗,帮忙倾销奴隶生意的贩子。每个成年的鲛人都必须在成年礼当日除去化双腿的仪式,还要前往忠仁府给金鲛的贵族验身。只要是被选中了,那就是成为各路兵马将军等外界妖族的玩物一条路了。丧权辱国,卖民求荣,金鲛一族为了仅剩的富贵多难听的骂名都愿意背,多谄媚的笑脸都愿意给。这样暗无天日的黑暗统治一直持续到蓝心那一代,年轻的各色鲛人聚集起来凭借一件“意外”得到的强力法器,大闹金鲛一族的忠仁府,带着群情激奋饱受折磨的族人将金鲛王的头吊在国都中心的高塔塔尖上。
听到这里木延就注意到身边的二师兄凌宁暴乱的气息。“意外”得到?也就是历史书上说的东南凌家那场偷盗案?不是很快就找到了吗?
“我的父亲带着希望杀进去,可惜还是背着遗憾逃亡。严防死守却依然有漏掉的溜出去的金鲛向外求救,收到紧急求救信号的,距离这边最近的蟹将军杀了回来。结局嘛……你们也能猜到了。”妇人抬起细瘦纤弱的脖子,洁白的肌肤上满是伤痕,“我被俘卖进青楼这么多年,连鲛人的永生青春都被糟蹋完了。”她面无表情地说起自己的往事,好似一个完全的局外人,一笔带过在里面受到什么样的凌虐痛苦,只有在提到自己儿子才现出温柔的微笑。
“这孩子其实我都没来得及跟他生活多少年。但是他总会偷偷溜进来看我……”没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看见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但是蓝心完全不在乎那些东西,他只心疼得不得了。“他说总有一天他会强大起来,救我出去。”
“他失败过一次。百年前他再次带着一把能分水的神奇长尺带着反叛的水母族和鲛人族,趁着蟹将军外出杀入将军府,我在城中心都能听见外面的喊杀声。”她声音开始颤抖,抓住扶手的手背上青筋乍现。“就是有金鲛临阵退缩,走漏风声给蟹将军。我看着他……”眼泪从她干涸的眼眶流下。“被那叛徒渣滓一枪刺入后背,血染红了大片海域。再然后……他依靠那尺子侥幸逃走了。”
“哈哈,让你们见笑了。”她迅速擦掉眼角迅速凝成的珍珠。“我终于等来了你。在我被赶出青楼,老死病死之前,他让你带着他的信物,来见我了。”
深海底下的血腥厮杀历史,沉重地砸在众人了心口。谁曾想,古书记载里的鲛人族竟是落入如此田地,唯有一叹了。唯有凌宁,这个被自称为碧凌波的雌鲛人握住手的男人眉头紧皱。
他心头有一个恐怖而荒谬的猜想,颤声问:“你有几个孩子?”
妇人愣了一下,神色有点奇怪。“你不是说你是我儿子的旧识吗?鲛人生育能力很差,我只生了他一个男孩。”所有的线索一下子在凌宁脑子里炸开,“银姬”的脸反复闪现,她的话她的一举一动,他怎么可以认不出来?他凭什么认不出来?找天找地人家自己送上门了看不见?凌宁已经颤抖地说不出话来了,手里一直捏着的那枚鳞片直接化为齑粉。
“蓝心!你!!”到头来不过是利用他,给他鳞片让他感应银鲛的方位,让他朝着鳞片发热的方向去。你想救人为什么不自己来?这么有本事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