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算不算,村里有个年轻人叫牧程,村民说他差点被敲门鬼带走,所以很怕鬼,你举行仪式没多久,他就晕了过去。”

道长的眉心皱得更深:“他晕过去的时间是上身前,还是上身后?”

祁棠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当时的视角刚好能将道士师徒和牧程都囊括在视野里,因此清晰地记得,牧程晕倒和小道士被厉鬼附身是同时发生的。

“是上身……时。”

请神请来了厉鬼,只不过这只厉鬼身份现在才真相大白。祁棠不禁抱住了手臂,似有悚然之感惊袭周身。

而附身小道士的牧程借他之口唱出了那首古怪的歌谣,诱导了抱元道长,误以为那是牧念平提出的请求,要用冥婚来消除其怨气。

真正的牧念平不知在何处和妻子生活得好好的,所以举办一场冥婚,让金童玉女合棺,其实是这些厉鬼的需求。

抱元道长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他谨慎地踱步到了巷口,朝里张望片刻,确定没有贴上来窃听的村民,这才又走回来。

这一次,他提出了一个祁棠从未设想过的猜测。

“有没有可能,他们并不是需要金童玉女,而是误以为自己需要?”

“他们对敲门声的恐惧很真,真到骗过了我这个职业骗子,所以我认为,至少在那个时候,他们不知道自己是鬼。而对他们来说,如果不解决敲门声,自己的确会诅咒缠身而死。”

这和祁棠的想法不谋而合,鬼装人是装不了那么像的,除非他们被洗脑了,认为自己真的是人。

抱元道长蹲了下来,捡起一根树枝在下雨后松软的泥土上写写画画。

“而按照你的推测,阿宝那两口子没有死,那么欺骗这些厉鬼的人又是谁?我不认为人类有这个能力可以骗到鬼,而且这不是单纯的骗到,而是接近于洗脑的状态。”

他画了一个小人,在小人边画了一个问号,又用一个大的圆圈把小人和问号都框了起来。

祁棠瞳仁灼灼,亮得惊人:“所以这个故事里,一定还存在着第三人!”

似有一道惊雷劈进混沌的脑海,所有的迷雾骤然消散,祁棠产生了恍然大悟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