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啧”了一声，视线在我和沈屿白之间来回扫：“沈屿白，你这小妞够意思啊，还不走？”

没等沈屿白开口，我抱着手臂，死死瞪着眼前的红毛：“你想干嘛？”

几分钟前，打死我也想不到，八卦里的“野哥”会是陈野。

我亲哥，红毛唇钉版。

他依旧没认出我，转头对着沈屿白继续输出：

“沈大学霸，男子汉大丈夫，躲一个女孩后面，传出去好听？”

沈屿白语气平静：“你找我什么事？”

陈野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昨天，我妹，姜佳佳，给你递情书，你当众给她难堪？”

他手指朝我一点：“今天，又让我逮到你跟这个？有主了就直说，藏着掖着算个屁男人？”

“去跟我妹道个歉，说句‘你配不上她’，这事儿，算完。”

“……”

他到底批发了几卡车妹妹？

“不道。”沈屿白声音冷硬。

陈野一听，眉毛立刻竖了起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作势就要上前。

沈屿白没动，只抬起手，指了一下我们斜后方的摄像头。

“陈野，新装的，360度无死角。你那些旷课、打架的记录，再加上这个高清直播……猜猜，够不够你爸再给学校捐一栋楼保你？”

什么？

旷课？打架？

我爸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

第4章

陈野盯着那个摄像头，腮帮子咬得死紧，眼神像是要把它烧穿。

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姓沈的，老子忍你很久了，高一高二执勤抓迟到，就他妈属你最积极！”

沈屿白挑眉，“有问题？”

这俩人，梁子结得比钢筋还硬。

“滚！赶紧滚！”陈野暴躁地一挥手，像在赶苍蝇。

一旁小弟急了：“野哥！就这么算了？”

“不算怎么着？”陈野吼回去，“揍他一顿送他进ICU，然后哥几个一起进去吃牢饭？你想吃自己去！”

小弟蔫了。

沈屿白没再看这边，转身就走。

刚走出两步，陈野那欠揍的声音又追了上去：

“喂！沈屿白！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溜了，妞不要了？”

沈屿白脚步顿住，回头。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随后，他开口问我：“一起？”

我摇头。

他真走了，背影挺直，没半点犹豫。

陈野的视线落回我脸上，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嫌弃：“你们女生，眼光都这么差？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我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哥！哥！说好的一起吃饭呢？”

“哥哥”两个字一出口，陈野整个人像被雷劈到一般，猛地往后弹开一大步。

红毛都炸了起来：“我靠！你谁啊！饭可以乱吃，哥哥不能乱叫！”

他旁边的小弟看热闹不嫌事大：“哇哦！野哥牛逼！搞半天是冲你来的啊？不是沈屿白的马子？”

“闭嘴！再叭叭抽你！”

陈野吼完小弟，眼神惊疑不定地钉在我脸上，“就……就微信上那个？叫什么？”

“……要不，”我笑得脸快僵了，“您老看看好友申请备注？”

红毛低头，手指在屏幕上一通划拉，嘴里念念有词：“陈念？陈念！！”

另一个绿毛小弟还在起哄：“野哥艳福不浅啊！这妞盘亮条顺，不比姜校花差……”

陈野猛地抬起头，撞上我冷飕飕的笑眼。

他嘴里反复嚼着那两个字：“陈念……陈念……”

像在努力回想一个上辈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