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姿态慵懒,眉尾微挑,“没看出?来我装晕?还是舍不得?”

南般若:“……”

她?晃了晃身体?向他?示意她?被绑着呢!

蔺青阳没有一点?窘迫。

他?倾身,抚她?脸颊迫她?分心?,另一只手?探向床柱,尾指一勾,悄然松开了缚住她?手?腕的布条。

“般若真老实。”他?在她?颈侧轻笑,“都没试着挣脱。”

他?扣住她?右手?五指,带着她?轻轻一拽,束缚应声而落。

“你看看你。”他?厚颜无耻,“错过了多好的机会!”

南般若懒得理他?。

她?默默给自己另一只手?松绑,然后坐起身,解掉了脚腕上的布条。

回眸望去,见他?斜倚床头,一副浪荡懒散相。其实他?眸光有点?飘,眉心?时不时不自觉皱一皱他?还在晃神。

“蔺青阳。”她?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伤重?。”

不等?他?嘴硬反驳,她?低低又道,“你是为了我伤成这样的,我不会笑你。以后也不笑。”

她?垂下眼睫,余光瞥见他?的喉结滚了好几下。

“你想吃什么?”她?笑笑抬眸,“我给你做,好不好?”

蔺青阳神色滞了片刻,啧一声,懒懒挑眉道:“你能做什么?火烧灶房?南般若,放火烧营是重?罪,要杀头的知?不知?道?”

南般若:“……”

他?轻笑着,手?掌一撑,跳下床榻。

探手?,拽她?起来。

两个人衣裳凌乱,倒是都挂在身上。

院中没有外人,蔺青阳劈柴点?火,用炼丹的黑铁大鼎把水烧开,单手?抓下灶,倒入粗制大木浴桶中,兑凉,示意南般若去洗。

她?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他?来来回回忙活。

他?习惯只用一只手?做事,散慢的、游刃有余的样子?。

“去洗啊,傻了?”

“没傻。”南般若慢吞吞起身,不经意道,“就是一时恍惚,好像回到从前。”

他?哼笑了下,转身,淘米洗菜去了。

“赶紧洗。”他?很不耐烦地催促,“洗完换我。”

南般若嘀咕:“洗澡水洗澡,什么毛病。”

需要自己烧水洗澡的时候,他?要么跟她?一起洗,要么用她?洗过的水应付了事。

蔺青阳在厨房笑:“洗澡水不洗澡,什么毛病!”

南般若:“……”

*

蔺青阳处理军务也把南般若带在身边。

他?行事狠绝,没有半点?慈悲心?。

只要疑似感染死瘴的地方,尽数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虽然极其冷酷,却也极其高效。

沦陷区一处接一处被扑灭,一场来势汹汹的大疫,竟不蔓延。

南般若忍不住感慨:“蔺青阳,你比死瘴都可?怕。”

他?笑:“谬赞。”

她?发现?他?在下属面?前绝不会露出?一丝疲态,哪怕几个心?腹也不知?道他?此刻虚弱。

蔺青阳冷不丁瞅她?一眼,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他?闲闲将?手?中处理好的公文抛到一边,漫不经心?道:“般若不懂男人。”

南般若挑眉:“嗯?”

他?笑:“男人总是愚蠢自大。自身野心?勃勃,随时随地想要取代上位者。”

南般若心?说:你不就是?

他?缓慢眨了下眼睛:“却总有一种误解,以为自己的手?下便是永远忠心?耿耿的工具。你说可?不可?笑?”

她?翻书?的动作一顿。

半晌,失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蔺青阳。”

他?自己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自然也是以己度人倒是个清醒的坏蛋。

蔺青阳解决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