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念一定了定神,沉声道:“般若曾经告诉我,宣姮会生下身负帝火的天命子?。莫不成就是这一胎?!”

南戟河冷脸蹙眉,迟迟不语。

“父亲?”

良久,南戟河意味不明地叹息一声:“帝火天命子?。”他?抬眸望向南念一,目光复杂而沉重?,“宣氏已经三代不曾出?过天命子?。”

南念一不解其意:“是啊,此事人尽皆知?。父亲的意思是……”

“先帝与我相交莫逆。”南戟河双眉紧皱,凝视南念一半晌,终究只是无声叹了口气。

“主君。”

立在一旁的天权拱手?进言,“宣氏欲行险招,属下倒有一计顺水推舟,或可?助姑娘脱身。”

闻言,南戟河与南念一双眼不禁发光:“军师请讲!”

*

半个时辰后。

南戟河与南念一负手?立在石壁前,眸光时而轻微闪动。

“文曲叔这计策……”南念一脸上掠过苦笑,“虽然土得好像狗血话本子?,但是应该行得通。”

南戟河摆手?:“不拘什么计,能用便是好计。”

南念一正色颔首:“父亲,我明白的。般若冒险送出?解药,为的不就是那一刻!”

二?人整齐转头,望向面?前的石壁。

南戟河皱眉叹息:“阿狼这次闭关也太久了。”

“父亲不必太过忧心?。”南念一劝道,“不死药如此神异,即便母亲医毒之术独步天下,破解也非易事,是要些时日的。”

南戟河沉默刻,缓缓开口:“有事让她?忙着,也好。”

闻言,南念一也轻叹了一口气:“是啊,忙点?,也好。”

一个人在专注忙碌的时候,往往顾不上伤心?。

“蔺青阳以为灭了长生谷中的药者,世间?再无人能制出?解药,却不知?母亲才是其中佼佼。”南念一嗓音愈发低沉,沉至发哑,“般若假死,必定可?行。”

南戟河闭上双眼,脑中浮过陈年往事。

想当年,他?带阿狼离开长生谷,被人追着一顿好打,唾骂他?小白脸儿以色事人。

那些人懂个屁。

阿狼明明就是看中他?英武!

提及天枢,南念一想到了另一件事:“母亲说,般若故意涂抹在解药上面?的胭脂色,正是东皇法衣的色泽。”

“阿狼有绝对色感。”南戟河双目微眯,“她?说是,那便是。”

南念一沉吟:“所以般若是想要告诉我们,蔺青阳并没有那么强,那一日,他?身上其实穿着东皇法衣?”

“不错。”

“如此……”南念一眸中浮起狠色,“若是计成,或许可?以尝试诛杀此獠?”

南戟河垂眸,轻抚指间?厚茧,杀意敛于内,不形不显。

*

雾都前线。

硬木榻上,蔺青阳忽地抬起手,重?重?摁住了额头。

“终于醒啦?”南般若声音幽怨。

有一瞬间?,蔺青阳仿佛被点了死穴。

昏迷之前他只来得及硬撑着身躯,从她?身上爬起来翻到一边,生怕把她?这个娇弱的花骨朵压死。

当时顾不上思虑那么多,此刻却不得不想所以他?是,行事中途,撇下了她??

最后一幕画面?浮上脑海。

她?仰在枕间?,满头青丝散落,肌肤绯红,神态娇丽,眸光迷离,轻喘微微。

这世间?最极致的香浓,待他?采撷。

正待他?将?她?,送上神魂颠倒的天外九天。

他?却……

蔺青阳的手?掌终于从额头上挪开。

他?缓慢转动漆黑的眼珠,一寸一寸,与她?对上视线。

嘴,说点?什么。

立刻。

“般若。”他?扯动薄唇,轻笑出?声,“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