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阳感觉不妙,撩开他的衣服发现全身都是被殴打的痕迹,还有鞋印,一道道难以入目的淤痕,他颤巍着呼吸,心疼地看着儿子身上的伤痕,问他:“老实告诉爸爸,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得罪了谁,为什么被欺负成这样?!……”

林星辰难受地低语道:“喻沉……”

男人惊恐地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谁?!”

林星辰痛苦地压下喘息,埋在父亲的颈窝处,流着泪呢喃着:“是喻沉他……”

“喻沉?!”

怎么会是这个小孩儿,怎么会是他……

林青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带林星辰去了趟医院,大半夜的,父亲带着满身淤痕的少年,疯了似的焦急寻找着医生,整个急诊部的夜班医生都被男人给惊了一道。一系列的检查过后,发现只是一些轻重殴打交织在一块儿留下的大片淤痕,没有骨折,处处都避开了致命部位,脑袋也没受伤。

直到医生告诉他并无大碍时,林青阳才松了口气,走到病床前,看着男孩儿打着点滴熟睡的模样,心疼几乎都溢了出来,趴在床边,拨开儿子濡湿的秀发,将他的冷汗统统擦去,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后,在林青阳的软磨硬泡下,林星辰将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男人想都没想直接去派出所报了警,起初警察说一定重视,校园霸凌到这种程度,是非常严重的,还带了俩人去病床前做笔录,林青阳向人民警察连连道谢。忙碌了一早上,给林星辰喂了饭,待孩子午睡之后,林青阳毅然决然地前往罗意恩私立高,他必须去找他们班主任谈话,找喻沉的家长谈话,找喻沉谈话……

下午两点近半,喻沉坐在车后座里,周遭的遮光车帘徐徐打开。

直至浅灰SUV停驻在了罗意恩私立高的门口停车区,少年才黑了平板屏幕,从手扶箱里拿出一瓶水饮了几口,既而撇眼望向窗外,正好瞧见了那个熟悉的男人身影。

喻沉眼底微微泛光,看着林青阳风尘仆仆,来势汹汹进入学校的模样。

看来已经发现自己儿子身上的伤了。

看着男人一路上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在偌大的校园像迷了路的无助人,抓着学生问路的窘迫模样,喻沉竟觉得有些好玩。

喻沉静静地跟在后方,直至瞧见林青阳进入了教务室,少年并不显得着急,反而踏步走到教务室前时,往前走了几步,在门前输入密码之后,踱步走近了教务室隔壁的休息间。

喻沉推开门便看到一身工作制服,戴着白手套的职工男人。

男人见到喻沉,瞧见了他制服胸前的铭牌后,忌惮地后退两步,让出了路,恭敬地双手在身前交叠,微微颔首,礼貌地让出道路,示意对方进去。

喻沉径直地走到沙发前,优雅又惬意地侧躺着。

职工男人见状,埋着头熟练地将休息室的门关上。

除开同等地位的人,在这里似乎见到姓喻的,人人都有种忌惮远离的神色。

都说富不过三代,喻家富了四代以上。十大名门世家,光淮安市就占了仨喻宋陆三氏。喻沉居住在本市最贵别墅区之一的锦绣山庄,这个山庄只建造了二十八套庄园式别墅,每幢的售价为三亿以上,28套均属喻家所有。呈扇形设计的分布,中央的一幢比环绕周围的面积要更大一倍,喻家主人就居住在中央独栋,剩余二十七套皆是保姆、司机、厨师等等为喻家生活起居配备的工作人员所居住。……这些表面东西人尽皆知。

这仨家族,还算是最低调的几个。

这所私立高对于位高权重的家族,是享有特权的。学校的设计都是依着这些财阀家族及权利人士方便所作,譬如现在,教务室与特殊休息间相连,中间的墙不隔音,因此教务室的对话,待在隔壁休息间的人就会听得清清楚楚。

喻沉瞌睡间迷迷糊糊听到了大致内容,林青阳一直同教导主任说着要见他的母亲,要同他母亲谈话,而教导主任都是一个劲的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