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变成了星芒。

红毯之上，陆周月在夜色里美的惊心动魄。

他看见之前在包厢外面，晚他们一会来的男人。

那人步子一刻没停，最终站在了陆周月的身侧。

“没回家？”

陆周月都不用侧目看，慢慢抱住了手臂：“这不是，等你吗。”

“要跟我解释？”江森挑眉问道。

陆周月仰起头，眼睛弯了弯：“解释？我好像没什么需要跟你解释的。”

“我是在等你给我报酬。”

她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江森摸出来兜里的细烟，用手指敲着盒底端弹出来一根，叼在嘴里，又意识到了什么，重新夹在手指间并没有点燃，说道：“去我车里说。”

陆周月没拒绝。

司机把那辆红旗车开来，等两人上车，找了个清净、安全的地方挺稳，知趣地离开了车内，去周围放风了。

江森终于把那根烟点了起来，手臂长长地伸出去，他靠在后座里，烟雾吐出时，随着风又散去。

他能感受到身边人的目光。

许久，久到烟即将燃尽，他才回过头：“看什么？这么专心。”

她没见过这样的江森。

褪去了一本正经，也不再满口的大义，顶着官架。

三十出头这个年纪，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事业有成。

成熟稳重。

陆周月不应，只说道：“报酬。”

“我这官大概是做到头了。要钱没有，要权也没有。你要亏本了。”

“那可真是件很不幸的事情。”陆周月语气平淡。

江森就朝着她笑，说道：“打两枪去？”

“但话又说回来，我陆周月不做亏本的生意。”

“是没少做吧，也不差我这一笔。”

陆周月咬了咬牙，沉声道：“没有钱、没有权，没关系，你人在就好了。”

江森眼睛眯了眯，上下将她轻飘飘打量了一遍，把手里燃尽的烟扔到了外面去，刻意地，将带着烟草味道的手指贴在她的脸上。

这是一个很逾越的动作，甚至于有些轻佻。

他粗粝的指尖从她的侧脸，滑到了她的唇瓣，用拇指的指腹捻了捻。

“怎么？难不成，你还真是冲着我这个人来的？”

“当然。”

陆周月拍开他的手，说道：“就算你这个官做到头了，你对我们新嘉集团所有的动向都很了解，都不用培训直接就可以上岗。我的公司如果有你的话，会更上一层楼。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你真是……”

一点都不肯浪费资源。哪怕是没用，也得榨出血来。

“你的成功，不是偶然，是必然。”

“多谢夸奖。”

嘴上这么说，但她还真没一点受到夸奖的人，该嵐晟有的自谦。

“小手枪玩明白了吗？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我用的枪了。”

车里的味道已经散尽了。

江森把车窗升了起来，这夜色里，车内就更显得氛围浓稠。

车内没有灯。

借着外面晦暗的光线，他的轮廓清晰又朦胧。

暧昧总是会在狭小的空间里更容易诞生。

陆周月的沉默，让江森发笑：“还是说，玩腻了？”

“今天……”

陆周月语调很轻，轻的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好像机会就摆在面前，但她不确定这后面的含义。

江森在夜幕里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