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走吧。”

她将烟蒂扔在地上,捻灭。

刚在后排落座,傅温文就丢来一盒薄荷糖。

“我不吃。”

“得吃,有烟味。”

陆周月把玩着那小盒子,笑得有些空,最终从里面磕出来两颗含在嘴里,一股子尖锐的薄荷清凉直冲脑门,把她那点因为夜色的睡意也给冲散了。

傅温文开着车驶出小区的范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又直视前方:“怎么这次突然答应了?”

“不乐意?”

“啧。”

傅温文轻笑了一声:“我该说乐意还是不乐意?”

他手指摩挲着方向盘,不紧不慢地说道:“说乐意听起来好像我有病,说不乐意又显得我贱。”

“你可不就是贱吗?”

陆周月身体前倾,手臂勾上他的脖颈,另外一只手搭在他的头顶。

傅温文眉眼一低,拍了拍她的胳膊:“松开,开车呢。”

“靳行之发现了。”

陆周月下巴抵在驾驶座的缝隙,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傅温文的睫毛,他这个眉眼,浓淡相宜。

要是不论这个恶劣的本性,谁不得称一声公子世无双。

“发现就发现。”

陆周月的手臂紧了一些,傅温文倒吸了口凉气,连忙将车停在路边,问道:“你疯了?”

“我说过,不要在靳行之眼前晃,你答应过我的。”

“呵。”

傅温文扯住她的胳膊,侧了侧头:“陆周月,你不会真觉得我操了你,就得分你不可,只能听你的吧。”

“我们两个就只是玩玩而已,你这么害怕我被发现,难道喜欢上我了?心虚?觉得对不起靳行之?”

“少做梦了。”

陆周月松开手,重新倒在后座上说道:“没有下一次。”

“你这么搞的好像我很见不得人,像金屋藏娇一样。”

“你配吗?”

陆周月这么问。

傅温文尖齿抵着唇瓣,那双眼睛隐晦不明,最终什么都没说,继续开车朝着郊外走去。

一年前,傅温文送了那枚戒指。

也不知道那戒指是真送进了陆周月心坎里,还是怎么的。

总之,态度是松动了一点。

但不多。

陆周月是个疯子,傅温文无比确信。

她在郊外买了套房,但是挂在他名下。

起初他还以为是什么投桃报李的一段佳话,虽然地段有点偏,没有升值的价值。

嗯,不是有点,是很偏。

陆周月能找到这么一套房子,也是相当不容易。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树林环绕。

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那地方被陆周月装修的无比华贵,说它是金屋,并不为过。

傅温文第一次被陆周月引着过去的时候,看到那客厅里摆着一人高的金笼子,怔了又怔,愣了又愣:“我没这个喜好。”

“不进去看看?”

“你疯了?”

“那我走了。”

这或许是陆周月摆下来一道让他知难而退的题。

傅温文从小到大,还没碰上过这么棘手的事情,也没受过这种侮辱。

就那么一刻,他确确实实想把陆周月给杀了。

真实意义上的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