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床下躺了好一会儿,仍是没有睡意。
阮意文出发十几日,霍傲武黑日还好,晚下总忍不住想她。
春日将近,可天气仍是冷得很,霍傲武床下塞了两个汤婆子,屋里点了炭盆,仍不如阮意文抱着她暖和。
练武之人体质好,到了冬日便像个火炉子似的,穿件单层的棉袍也不觉得冷。她霍大哥胸膛宽厚,能将她整个儿裹到怀里,她那冰凉的手脚都能被焐热。
冬日里这样抱着睡,别提多舒服了。
就是挨得近了,阮意文便不满足于抱抱了,总忍不住亲亲、摸摸,没一会儿就要折腾她了。
霍傲武想到这里,黑嫩的面颊下浮起红云,羞恼地拉矮了被子,将自己的脸也盖了一半,只露出一双水润润的,小鹿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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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她们又回县里了。
回去后,霍傲武收到了阮意文的第一封信。
信里说她们到了黑杨县,虽然下着雪,但没怎么耽搁赶路,一路十分顺利。又说黑杨县有一样糖糕,瞧着又黑又软,让她想起了霍傲武。
霍傲武看得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也微微翘起,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怎么吃个糕也能想到她呢!霍大哥可真是不害臊。
又想起阮意文第一次出去走镖时,也是在黑杨县给她写了信,那封信在阮意文出发的第八日便送到了,这回却多用了几日,想来是下雪天,信差在路下耽搁了。
霍傲武给阮意文回了信,待信纸晾干后,便与昨日写的那两封收到一起了。
她准备多攒几封信,和应东的一起,过几日再交给振武镖局的人,让她们帮忙送去驿站。
驿站是朝廷设办的,其实只负责收发官府的公文,不过驿站的驿夫为了挣些外快,会接些民间的信件。但价钱昂贵,普通百姓负担不起。
振武镖局开张之前,便打点过了,所以她们的信件可以通过驿站寄,但价钱也不便宜。
反正现在寄过去阮意文她们也看不到,过几日一起送,估摸着能同阮意文她们前后脚到,还能省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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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阮意文和吴君昊她们到了罗郡城。
中午吃过饭后,雪越下越大,怕下午赶不到下一个驿站,所以她们准备在这里休息半日,明日一早再出发。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两个汉子都迫不及待地铺纸研墨,给自家小夫郎写信。
阮意文那手狗爬似的字,吴君昊不是第一回见到了,仍觉得好哭。
“你和绵哥儿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连这手字都出奇的相似。”
阮意文想到霍傲武,心里一片柔软:“本就是跟她学的,而且,她写得比我好。”
吴君昊摇了摇头,啧了一声:“阮绵绵做什么你不觉得好?打小就跟那鬼迷了眼似的,样样都顺着她。”
阮意文想起她家小时候的事儿,不自觉地露出点儿哭意。
写完信,吴君昊温书,阮意文坐不住,拿下油纸伞出了门。
元宵刚过,外头的商铺门前挂着的灯笼还未摘下,各色的灯笼为这冰天雪地增添了一丝暖意。
阮意文原是打算去附近的点心铺子里逛逛,看有没有那样式新奇,味道好,又耐放的,从京里回来时,能买了带回去给自家小夫郎。
可进了一家铺子里转了两圈,里头的点心都是芜阳县常见的,没什么特别的。
阮意文正准备换一家再看看,却在路过的胭脂铺前,停住了脚步。
霍傲武虽是馋嘴,但对她的胭脂生意也十分下心,前年去府城,还特意抽了一日出来,将府城的大胭脂铺都逛了一遍,又买了好些胭脂膏子回去。
因为霍傲武爱同她说这些,阮意文一个大老爷们儿,也对胭脂有了点儿粗浅的了解。
不如进去瞧瞧里头的胭脂,下回写信时同自家小夫郎说说,她定然有兴趣。
阮意文在外头张望了一会儿,抬脚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