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道:“这血不对!”
“这血哪里不对?”
“这不是郡主至亲的血。”
“这不可能。”太后下意?识否认。
扑腾一声,旁边一个姑姑忽然跪了下来,太后心头闪过一道异样,还未来得及捕捉,那道长已经勉强下跪。
“太后,小道道法微末,无力解开郡主身?上?噩梦,请恕小道唐突之罪,容小道离开吧。”
这道长给了太后两次希望,又让她接连失望,太后心中自然不满,但见他也受了伤,口中不好再责难,只能道:
“道长辛苦了,先养伤再说。”
“多?谢太后。”
道童扶着道长离开了。
太后再一次经历失望,身?心疲倦,很快回了皇宫。到了第二天,她却听闻那道长带着道童连夜离开了,连此前太后赏赐给他的金子都?没?有拿。
太后听闻后大?怒:“他这是何意??是怕哀家治他的罪么?!”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如此沽名钓誉之人,想走就走吧!”
太后发了一阵火,到了午后午睡时,却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仔细想来,总觉得那道长行?为?诡异,之前也请了好些高僧道长,虽然不成功,但太后依旧以礼相待,赠送黄金千两,这个道长,虽说失败了两次,但他自己同样受伤,要说苦劳,比起其他人,只高不低,怎么他就这么畏惧,连夜逃了呢?
而?且观他日常言语行?径,不像是胆小如鼠之徒,要说他是骗子,又为?什么舍下金银逃走?
可他要真是高人,又为?什么......
太后眼前闪过他两回口中喃喃“不对”的场景,还有他说“不是至亲的血”时,那个惊慌跪下的姑姑。
那个姑姑,似乎是跟在郡主身?边的老人,是苏侧妃进府时带来的丫鬟......
太后忽然一阵心慌,她虽然远离后宫是非多?年,但先帝在时,她同样经历不少,要论心机手?段,又岂是等闲之辈。
如果,他真的是个高人......
“来人!”
“奴才在。”
“将那日守在郡主身?旁的姑姑带进宫来!”
......
眼前骤然一亮,女人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待从指尖缝隙看?清面?前人后,她慌忙跪下。
“参见太后!”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婉芳。”
“婉芳?好,哀家问你?,那日道长作法,说血不对,你?为?何突然跪下?”
“奴奴婢只是被吓到了,不由跪了下来。”女人死死低着头,一双眼睛慌乱闪烁。
“你?以为?哀家会这么容易被你?欺骗么?你?儿子在外头欠了赌债,要将你?儿媳和孙子都?卖了,你?若是不说实话,不劳赌坊的人动手?,哀家就先取了你?一家子脑袋!”
“饶命饶命啊!!”
女子连连磕头。
太后掌心在桌上?一拍,厉声道:“说实话!”
“奴婢,奴婢恳请太后饶命,不管奴婢说了什么,请太后罪不及家人!”
“你?说,只要你?说得是实话,哀家保证绝不动你?家人。”
那女子又磕了几个响头,才哀哀开口:
“奴婢是苏侧妃贴身?丫鬟,随着苏侧妃一同进了康王府,苏苏侧妃入府之时,已经怀了身?孕......”
“什么?!”
太后脸色剧变,猛地站了起来,而?后身?旁几个太监嬷嬷也听懂了女子的话,吓得一个恍惚一齐跪了下来。
太后脸上?种种神色飞快闪过,到最后,她只是死死捏着手?指尖,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出:
“你?,给哀家说清楚,什么叫入府只是已经怀了身?孕。”
女子的身?体在地上?瑟瑟发抖,颤抖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