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思索着什么。汤瑾琛悠然开口,“西南那边战况如何?听说四公子和督军建议要重新布防西南的部队?”
战子楚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罗菁,淡淡地开口,“当着小姐讲这些不怕小姐无趣?”
罗菁惊觉自己现在的情势,赶紧离开汤剑琛,快步走到一边去,“你们聊,我先去花园透口气。”
刚迈了几步,却被人握住了手腕,她只觉得身上都在发颤,慢慢地低下头看着战子楚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又慢慢地抬起眼睛看着战子楚,手腕上他温热的体温让她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幽黑的眼睛看着自己,淡淡地开口,“菁菁,大嫂在那边有事情找你。”
菁菁,如同一阵电流击中了她的心房,他叫她菁菁,他有多少年没有叫她菁菁了,眼前一阵模糊,她发不出声音,直看着他放开自己的手,才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禁不住涩然微笑,“好,我马上过去。”他叫她菁菁,不管他为什么这样,她都好高兴。
汤剑琛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的茶杯,想要假装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但是对面两个人发生的一切却清清楚楚地摆在他眼前,那甚至都不是暧昧,而是堂而皇之的缠绵。他咬了一下牙,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罗小姐走了,四公子想说什么?”
战子楚直视着他,漠然开口,“我只是突然觉得小七说的很对,这男人的事情便我们男人自己解决,不要把女人扯进去。”
汤剑琛抬起眼睛对上他的目光,“我的妹妹我会约束,不过至于罗小姐,据说是你四公子的弃妇。四公子。。。。。“
战子楚突然起身打断了他的话,森然注视他的眼睛,“她不是。”
汤剑琛目送他转身扬长而去,手里端着的英式骨瓷茶杯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杯鼻已被生生捏断。他看着指尖那一滴鲜血,慢慢地掏出手绢擦了,仔细看了看那手绢上的血迹,将那手绢好好地收回自己的口袋。祖父教育过,男人的鲜血和尊严一样重要,失去的尊严唯有男人的鲜血才能换回。
战子楚走出休息室便看见罗菁立在门外,眼里迷蒙一片隐隐蓄满了泪水,痴痴看着他,靠近却又胆怯的样子,与小的时候那样相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菁菁,不要靠近他。”
罗菁盯着他的眼睛,半天才浮现出一个哀楚的微笑,柔柔地应了一声,“好,我会离开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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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京玉面色铁青地率先从书房出来,第一眼看见便是女儿偎依在门口,仰着头看着战子楚,宴会厅里金色的灯光照耀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在地板上拉出纤长秀丽的影子,也在她苍白的皮肤上镀上了一层多年没有见过的灿烂光泽,她的心里陡然发酸,眼里竟然禁不住要湿润,她这一辈子都在牺牲,牺牲了自己的幸福,也从没有在乎过别人的幸福,然而就在战子秦不知好歹引发她暴怒之后,女儿的这张脸突然让她有了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情绪,这种情绪荡漾在心间,莫明地觉得哀伤,又莫明地觉得畅美,似乎是世间的一切和这种情绪相比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女儿能够这样幸福下去,世间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撇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汤剑琛,原先她心里也隐隐看好的乘龙快婿,莫明便有了一丝的淡然,丈夫明确的表示拒绝一切和中央政府妥协的可能,东吴的底线绝对不能撼动,除了她没有人认为一次联姻可以缓解他们当前面对的危机,战锋多年来少有地正色面对她开口,“大姐,我看小七这件事情不要和这次整军统战混在一起,大哥说的对,不管江总统的用意如何,我们的根基不能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王道,小七我交代过了,让他不要浮躁。”就连一向以她马首是瞻的徐馨也忍不住开口,“大姐,不管怎么说小七不能给人当倒插门的女婿,我们家怎么受的了这个?”她第一次感觉众叛亲离,她觉得她这一辈子殚精竭虑,辛苦挣扎所做出的努力都是白费,她在初初听见这一番说话的时候,只觉得眩晕,只觉得冰冷,只觉得绝望,徐馨犹自义愤填膺,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更让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推开门出去,脚下虚浮,似乎不靠在门框上就不能支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