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不记七公子的帐?”
这回连宋芝琦都有些坐不住了,紧张地看了夏月又看徐馨,张嘴想要帮腔,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看见夏月抓着笔的手指都在发抖,原先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没有一丝的血色,静默了半天,夏月才重新抬起眼睛,看了汤瑾琛一眼,转脸向那呆若木鸡的经理,“张经理,七公子在这里有帐户吗?”
那经理早就吓的有些呆,只道得罪完了所有的大客户,听她问,赶紧过来回答,“有的。”
夏月淡淡觑了一眼汤瑾琛,索性合上了支票本,“我刚买的耳环按地址给我送过去,今日这位小姐要买什么你记七公子的帐就是。”站起来从小厮手里接过大衣穿好,淡淡和徐馨一点头,“夫人,您慢慢挑我们先走了。”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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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瑾琛呆了数秒,嘴角勉强抽动出一丝笑来,压着嗓子对徐馨说,“伯母,您先挑着,我有话要和夏小姐说,先失陪一下。”也不等徐馨答话,人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徐馨将手里的翡翠镯子意兴阑珊地打量着,鼻孔里哼了一声,“这样沉不住气,可别大过年的闹出不好看来。”方雨菲有些尴尬地在旁边陪笑着,徐馨冷冷看了她一眼,“算了,兴头都没了,不等她了,我们先回去好了。”也不等汤瑾琛,径自带了方雨菲走了。
汤瑾琛追出店外,在人行道上叫住马上要上车的夏月,“夏小姐,我有话要说。”
夏月无声叹息,在呵出的白雾中看着汤瑾琛有些模糊扭曲的脸,莫名其妙地感觉自己的无奈,她们谈谈,谈什么?她们谁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她对明天晚上的可能发生的一切都莫明地恐慌,希望自己能麻木不仁地不去想,但是偏有人非要和她“谈谈”不可。
“项链我们会安排人送到府上,夏小姐明晚也要去督军府的晚宴,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怕是不能奉陪了。”宋芝琦拉开车门,推夏月上去,徐馨不在,她不愿意和汤瑾琛客气。
汤瑾琛不看她,直直盯着夏月,“夏小姐明天也要去?请问是以什么身份出席?”同样的白雾从汤瑾琛的嘴里喷出来,夏月握着车门的手渐渐放开了,有些疲惫地看着汤瑾琛专注的黑色眼睛,慢慢地张嘴,“汤小姐,我们最好不要谈这个问题,对我们哪一个都是难堪,你没穿大衣,赶紧回去吧。”
“夏小姐会觉得尴尬?你大概觉得我不应该管你叫夏小姐,而应该尊称一声战太太。” 汤瑾琛只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薄薄织锦旗袍,东瑾的冬天又阴又冷,她浑身都在发抖,却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焚烧得几乎要爆破开来。“这就是你这样一直以来自信的来源了吗?在教堂里面摆一场没有人知道的家家酒?他当真被你迷得不轻,居然会和你玩这样的游戏!那没有用的,没有人会把你的这一场闹剧当真。你觉得你和他现在算什么?”
夏月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呵出来的白雾完全封闭住了,胸口憋闷地有些难受,只有用力呼吸才能将一点点冰冷的空气吸入揪紧的胸腔里,获得一丝镇静的力量,“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至于是不是一场家家酒,那不是汤小姐说了算的。”
汤瑾琛冻得牙齿发抖,不得不咬紧了才能稳住语调,极快地接上,“你打算怎么办?去告诉所有的客人,你诱惑他去教堂和你偷偷结婚了?所以你们现在的同居是合情合理合附上帝的意愿的?”顿了一顿,勉力崩紧了原本已经尖锐的声线,“你不觉得这是在自欺欺人?”白汽在她嘴边极快地吞吐,彻底模糊了她的面孔,却一点也没有模糊她的声音。“我劝你,不要出现,不要让你们和他全家成为最大的笑柄。”
夏月只觉得想哭,这真是有意思极了,看来战子秦说得没错,她就是胆小窝囊,怎地就不能像某人那样,对别人的男人执拗得特别理直气壮。虽然她与战子秦走到如今也是不尴不尬的难堪,总好歹是战子秦自己总将“夫人”两个字放在嘴边,自己好歹在报纸上总是他的“小夫人”,就算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也算是占了一个先来后到的优势。难怪这个汤小姐几次都要和她火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