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小孩在学滑冰，摔倒后又爬起，努力又笨拙的样子让我想到曾经的自己。

我那时还不太清楚和卫家的恩怨，只知道卫寻晏赶我走，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

每一个熬不过去的时候，我咬牙吞下那些苦，我想的不仅是为国争光。

更因为我想站在领奖台，在电视上让卫寻晏能看到我。

突然，我看见角落有道熟悉的身影。

是卫寻晏。

他低头看着手机，似乎在回消息。

我刚要过去，可想起这些日子他的冷脸，便退了回来。

还是不要惹他不高兴了……

我正要离开，一只手搭上我的肩。

“甘黎，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转过头，一身小白裙的方礼莹正我她盈盈一笑。

我有些窘迫：“……我来买练习册。”

“既然碰上了，要不然我们一起吧，你和寻晏一个班，反正都认识了。”

方礼莹大方抓住我的手，径自把我拉到卫寻晏面前。

四目相对，我被他眼里的抗拒刺的站不住。

他们是特意一起出来玩的吗？

而方礼莹丝毫没觉察我们的情绪，反而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甘黎，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你比赛，你能不能在现场展示一下。”

我病了后再没上过冰场，身体也很难负荷冰演的强度。

我想拒绝，可看到那雪白的冰场，还有卫寻晏冷漠的眼神，踌躇了。

我不知道以后还有不有机会站上冰场，至少未来，我想让他记住我。

我点点头：“好。”

在卫寻晏如炬的目光中，她去冰场前台换鞋。

站上冰场后，我仿佛瞬间回到了第一次比赛的赛场，脚下的冰刃划出银色弧线，溅起细碎冰晶。

商场的灯控似乎注意到了我，光一路追随，周围的路人也忍不住停下来看。

“哇！甘黎真的好厉害！”方礼莹毫不吝啬地夸赞着。

我余光望着卫寻晏。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我，眼翻涌着我从没见过而又看不懂的情绪。

折射的光衬得我的脸色惨白。

一个完美的三周转体，落地时，我感觉全身的骨骼错位了似的疼。

可我还是强忍着。

我不想出错，也不能出错。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场冰演，还是在卫寻晏前，我想以最完美形式落幕。

最后，我咬咬牙，以一个完美的侧燕式旋转收尾。

整个冰场寂静无声，随后不知是谁带头，掌声雷动。

我喘着气，望向场外的卫寻晏。

视线相对的瞬间，我便感觉到一股温热涌出鼻腔。

‘哒！哒’

猝不及防的，血一滴滴直直砸在洁白的冰面，刺眼又骇人。

第5章

我心一咯噔，慌得用手捂住鼻子。

眼看掌心里也浸满血，我立刻背过身，去场地外换鞋。

短暂的耳鸣和剧烈的眩晕让我有些站不稳。

方礼莹一脸焦急地跑过来，掏出纸递过去：“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我了谢后嗡声回答：“没事，就是换季上火……”

说话间，我看向方礼莹身后的卫寻晏。

他脸色不太好，眉头紧皱：“流点鼻血而已，礼莹，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图书馆。”

见卫寻晏走了，方礼莹也只能留给我一个歉意的眼神后离开。

我这才抬起头望着卫寻晏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