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笑着摇摇头：“我再自己走一段，要是实在坚持不下，哥哥再带着我上去吧。”

卫寻晏拗不过甘黎，只能看着她费劲的往上爬。

她的腿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无比艰难，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甘黎眼前闪过一片白光。

身体摇晃两下，就要摔倒在地。

一直默默注意着甘黎的卫寻晏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没再过多询问，直接将甘黎背起来。

太阳悬在头顶，刺眼却像没有温度一样，风雪裹着寒意肆虐，前方的登山者都佝偻着身子。

只有卫寻晏一个人挺得笔直，不算宽阔的背题甘黎遮挡着风雪。

他的呼吸很粗重，可他脚下的每一步路都走的异常稳健，害怕崎岖的路颠到他背上的甘黎。

登顶时，太阳已经西斜。

站在山顶，他们能看到对面巍峨的雪山之巅被一片耀眼的金黄覆盖，纯洁无垢的雪色和山巅深沉的黑岩石相互交缠。

就像趴在卫寻晏背上，连睁眼都无比费劲的甘黎。

“哥，放我下来吧。”甘黎虚弱的身影在卫寻晏的耳边响起。

卫寻晏微微蹲下身将人放下。

甘黎看着卫寻晏喘着粗气，额前被汗浸湿的碎发已经结了霜，她伸出手，替他理了理额发。

疲惫泛红的双眼满是心疼。

山巅风大，卫寻晏大手落在甘黎的后脑，替她拢了拢头发，眼神里尽是心疼。

他们的身后是下落的夕阳和洒满金光的雪山。

‘咔嚓’

一道白光闪过，相机将这一刻定格。

甘黎一转头，就看见柚子举着相机冲着两人笑。

“很完美，我没忍住。”随后调出照片看了一眼，就对甘黎说：“一张充满故事感的照片，我的期末作业完成了要不要给你们在拍些合照留念？”

甘黎不想再留下回忆将来让卫寻晏徒增伤心，刚要摇头拒绝。

卫寻晏却突然伸出手，拦住甘黎的肩，看着柚子客气道：“那麻烦你了。”

甘黎侧头看了眼卫寻晏，最后还是回过头看向镜头，冲着镜头笑的温柔。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甘黎的鼻血从鼻腔涌出，砸在洁白无垢的雪地。

甘黎感觉到鼻子处有些异样的感觉，傻愣愣的抬手触手一片温热的粘腻。

“你怎么了？！”柚子突然惊呼。

卫寻晏转头一看，只觉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看见甘黎顶着一头的血，扯出一抹狼狈的笑，反过来安抚他：“别怕哥，我没事儿。”

说完，直直倒了下去。

第29章

等到甘黎在醒过来时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

短短七天，病危通知书下了二十三次。

病床旁，卫寻晏胡子拉碴，眼下的青黑彰示着他这几天的煎熬和痛苦。

甘黎醒后，卫寻晏日日守在她的身边，看她每一次因为化疗烧坏的食管，吞咽都变得困难，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在他眼下日渐消瘦，卫寻晏就觉得心如刀割。

她大多时候都在昏睡，醒来看到卫寻晏还在身边，不说话也不眨眼，只是看着他，就好像这一眼是最后一眼一样。

两个人都默契的不提这个病，只是陪在对方身边，竭尽全力将对方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直到一天，甘黎破天荒的有了精气神。

拉着卫寻晏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卫寻晏知道她时日无多，心痛的抽搐，几欲滴血。

“阿黎，柚子把给我们拍的照片导出来了，你想看看吗？”

卫寻晏拿着手机坐在甘黎的床边。

甘黎点点头：“我想坐起来看。”

卫寻晏将床摇高，随后坐在床上，让甘黎靠在自己的怀中，能坐的舒服一点。

照片很美，两个人站在雪山之巅，互相注视着对方，触碰对方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