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能得罪的人吗?他父亲可是刑部尚书,官职不在我之下,你我挣来的军功算是完了!”
闻箫箫捂着脸痛哭不已,声音尖锐得几乎刺耳,“我什么都没做错!是她抢走了时野,是她毁了我的幸福!凭什么,她这个贱人!”
闻父见她冥顽不灵,长叹一口气,“你我都知道如何拿下契丹的,接下来的时日你给我本分点!”
然而就像是某种感应般,门外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通报,“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外面……”
还未说完,外面乌泱泱围着一群锦衣卫,“闻将军,跟我们走一趟吧,契丹首领有密信来报,说您通敌叛国!”
混乱里,闻箫箫哭求着却无可奈何地看着锦衣卫带走父亲,她的恨意深深钻入心尖,这一切都是陆知盈的错。
一定是她……
“既然我完了,那就都别好过吧……”
她的眼神慢慢从担忧变得阴冷,脸颊微微发涨。
深夜,邺城酒肆里,尉时野又喝得酩酊大醉。
他踉踉跄跄在长街上走着,手里还提着一壶酒,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邺城陆知盈的府邸。
敲门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两年来,他第一次想她而找她。
门虽未开,却听见门后有细碎的脚步声。
尉时野张了张口,他想问很多,想问她现在还好吗?想问她过得怎么样?
但最终……
“你为何从不告诉我你就是汴京仙姑!”
他嘶吼出声,酒意混着悔意灼烧着他的身心。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
那边却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似乎是府上看门的小厮。
“尉大人若再扰民,我就要奉主人之命报官了。”
原来,她早已对府中下人下了命令。
尉时野的手和眼泪一起滑落。
连同他的崩溃,她都不屑知晓。
与此同时,邺城陆府房内,章茗正在和陆知盈商讨着什么。
“知盈,以你的才干,不至于在这邺城做个区区五品主事,我听说大理寺已经停了尉时野的官职,不如……”
陆知盈微微摇头打断了章茗要说的话。
夜已深了,她回房后怎么也睡不着,望着微弱的烛光闪烁出神。
两年光阴,两年夫妻,一道圣旨将他们撇得干干净净。
多荒唐。
第十四章
邺城刑部的卷宗室内,陆知盈静静地翻看,一册陈年卷宗。
这是三年前,她接触的第一起毒杀案。
那也是与尉时野初遇的时候,在城北一家农户里,农户有两子,幼子被发现死在自家前院的菜圃里,下的毒是罕见的没有什么症状的奇毒。
但是那日陆知盈发现死者耳中有腐虫,但尸身未损,要求剖尸,却遭长子胁迫差点受伤。
好在后面沉冤昭雪,发现是被毒害,而下毒之人正是其长子林彪。
在京都,毒杀他人应当判死罪,奈何其农户只余一子,年事已高,一口咬定为林彪作证,说是幼子误食毒,故而只是判坐了几年大牢。
陆知盈至今都还记得林彪最后看向她的眼神。
恨不得杀了她。杀过人的人是不会改过的。
如今也是林彪快出狱的时候了,陆知盈隐隐觉得不安,欲重审此案。
陆知盈本来是想来大牢提审,但是林彪要求请讼师为他辩护。
三日后,公堂门外,陆知盈没想到他请的讼师竟然是尉时野。
“真巧,”尉时野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又见面了。”
陆知盈冷笑,“尉大人已经沦落到为杀人犯做讼师了吗?”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此案证据尚不足,而且,我只是想见你。”
她头也不回地擦肩而过,“那就公堂上见吧。”
公堂之上,林彪带着镣铐被押上来,当他看清审理此案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