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撞到墙角,被踢出一摊血,染红了雪白的绒毛,红玛瑙一般的眼睛却失了神采。

四只腿痛苦地踢蹬了几下,它便再没了动静。

屏气凝息地听着外面的一切动静,严彧蜷缩在黑暗中,一动也不敢动。

神经紧绷中,恐惧和时间都在无限放大,拉长,狭小死寂的空间中,只能听到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仿佛酸麻得失去知觉,嘴唇也因久未进水而发干起皮。

直到体力再也支撑不住之时,他才动了动身体。紧张地咽了口干沫,伸手在黑暗中摸索到那开口,动作极轻地将木板缓缓拉开。

严彧又细细听了一会,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从那柜子最下层弯腰爬了出来。心中不免庆幸,好在提前在这柜子里藏了道暗门和暗间,才躲过了这一劫。

他推开柜门,却见屋里已经全然黑了。不想他竟在那暗间里面从早上待到了半夜。

只是不知春雪和那小兔去了哪里。

担忧之间,嗓子实在焦渴难耐,严彧摸着黑走到圆几处,来不及点灯,借着微弱的月色摸到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灌进口中。

然而清茶刚入口,严彧饮水的动作却滞住,整个人的身子仿佛被冻住一般。

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住茶杯,他勉强将那青瓷茶盏放到桌上。

微弱的月光下,那自杯口氤氲开的白色水气,映在他没有光彩的瞳仁中。

“饮凉茶对身体可不好。”

男人清润的声音含着笑,在极近的耳侧传来。

“我知你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定是渴极了,特地为你沏了热的,现在温度应该刚刚好,怎么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