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接触的事情景色。
少年又风趣幽默,开朗健谈,总能把严彧带进到那些稀奇古怪,引人入胜的逸闻往事中,时不时被逗得捧腹大笑。
其中诸多往事中,严彧最感兴趣的,同谢景杭聊得最多的,还是那些惊心动魄的战事。
严彧还在朝堂谋事之时,对这些事情的感触不过是一条战报,一个阵亡数字而已。如今听谢景杭谈及战场上的生死经历,仿佛能够身临其境一般。
大漠风沙,兵戈战戟,肃杀凄寂。天命人谋,厮杀争斗,生死无常。
恍惚唏嘘中,也不免生出对眼前少年的钦佩来。
而听了这些真实战场和用兵之道的见闻,严彧再来读这些兵书,倒觉得又有很多与以往不同的理解,如此看得愈发专注入迷了。
谢景杭在的时候,见他如此专注,不理自己,也怕他累着,隔一段时间总要凑到他近前扰他,缠着严彧同自己说会话,往他嘴里塞些小吃水果。
如今谢景杭走了一日,少了那总在自己眼前晃悠的少年,院落中冷清了许多,严彧倒觉十分不适应,想念起有些闹腾的日子。
将膝上的书翻开新的一页,严彧目光不自觉停在书页侧边一行草注解上,虽字迹有些潦草,内容倒是写得十分鞭辟入里。
是谢景杭昔时念这书时留下的。手指轻抚上那行字,严彧嘴角不禁泛起了浅笑。
正走神间,忽觉脚边一动。他疑惑看去,却是一个长着长耳朵的白毛团子在自己脚边蹭着。
“你这坏兔子,乖乖来吃饭,不要去扰梁公子!”
这时,春雪拿着一把干草正从偏屋出来,一眼就瞧见这一时没看出便从眼皮子底下逃走的兔子,蹦着溜到严彧脚下,用鼻子蹭着他的裤腿。
“不碍事。”
严彧将那脚边的兔子抱起,放到腿上,摩挲起它软软的皮毛来。
春雪走到严彧身前,叹了口气,又瞧着那兔子嗔笑道:“到底是少爷捉来的兔儿,连性子都同他这样像,总喜欢黏着梁公子。这才一会没瞧住,就又自己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