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远扬,朝中皇室近亲,宰相大臣,一品功臣家族的亲贵子弟皆聚集于此,每逢科举,出于此处的三甲进士之人数不尽数。

而当下夕阳垂坠,正逢放学,庞眉皓发的先生离开走出学堂后,室内登时喧闹了起来,少年们结伴闲聊着近来的趣闻,三三两两地结伴离开。

“孟贞,我近日在西城寻到一处上好的淮扬菜馆,那里的厨子手艺一绝。我记得你故乡正是扬州,一会要不要和我们一同去品鉴一番。”

严彧正盯着左前方的整理书案的一个修长身影出神,此时被人突然叫住,竟是被惊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浮上两抹红云。回过神一看,是与自己交好的几位世家子弟,正等着自己的回应。

“啊,今日就不了。我有些不舒服,你们先行去吧,我歇息一会就直接回家了,我们改日再约。”他淡淡的搪塞过去。

那些人听闻他身子不适,关切的询问是否要送他回去,请个大夫,被他以并无大碍的理由婉拒后,便悻悻地离开了。

打发了几人,严彧回过头,此时教室空空荡荡,方才座位上的人也已离去,唯剩黄莺啼鸣声从窗口传入,宛转悠扬。

严彧犹豫地从书桌下拿出一封信笺,摩挲着信封上“致沈夙卿”几个字,美目流转,颊边晕开的红霞比夕阳鲜丽更甚。他自小家境优渥,作为家中独子更是被众星捧月般养着,父亲也会带着他出入各种宴会,结识了不少文武官员和名人雅士,故对于一些见风使舵,左右逢迎,虚与委蛇之事,他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