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小丫头年纪小,心思却细腻的很,自己倒也知道她肯定没有坏心思,只不过是想哄一向郁郁寡欢的自己开心罢了,然而想起那个人,徐婉柔心中难免涌出一股哀愁。
“我们确实是从小一起长大,他也是个极好的人。”女子目光流转中哀伤失落难掩,“只是我这样的人怕是配不上他的。他应是,早已心有所属了吧……”
小玲看见小姐难过的样子,急切慌张地握住徐婉柔的手,震惊不平道:“怎么会呢,小姐你这般好,值得嫁给这世间最好的男子。每年提亲的人那样多,不过是小姐看不上那些人罢了。沈公子也肯定是很喜欢您的!”
在小玲眼中,自家小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子了,人长得闭月羞花不说,还满腹诗书,温柔善解人意,待人和善。心地更是善良得不得了,从来是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没有一点小姐架子。谁能娶到自己家的小姐,那肯定是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徐婉柔无奈地笑笑:“喜欢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呢。况且我这样的身子,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嫁给任何人都是别人的拖累和负担。如今能在有生之年来一趟京城,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再见一见故人,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听得徐婉柔这话,小玲忽而热泪盈眶,紧紧抱住徐婉柔哭着说道:“小姐,您不要这样说。您这么好的人,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小姐平平安安,健康长寿。这次来京城,老爷夫人一定会找到最好的大夫帮小姐把病治好的!”
徐婉柔亦忍不住流下清泪,回抱住怀里的少女轻声啜泣着。良久之后,略微平复情绪,才拿出绢帕为眼前哭得涕泗横流的小丫头擦拭着眼泪:“好,听小玲的。我一定会努力早点好起来,活的久久的,健健康康的。不会再让爹娘,哥嫂,你,还有爱我的人担心难过了。不哭了。”
“嗯嗯,小玲要一辈子陪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噗,傻丫头。”徐婉柔破涕为笑,温柔地抱住小玲,顿觉心底暖流涌过。徐婉柔呆呆地望着摇曳的烛火出神想着,纵使命运不公,来日之事不可知,但至少身边还有这么多在意自己人,不可让他们伤心难过才是,自己能做的也只有过好现在的日子了。
暗夜中烛火轻动,牵扯着观者的心神亦是微微颤动,但黑夜中燃着的橘黄暖意的光明,似是迷途之人绝望中的温暖慰藉,还是让人觉得分外心安。
而此时,在沈恒煜卧房中呆坐的严彧亦是心事重重。
自傍晚时分回到府上,他便被沈恒煜拖拽拉扯到这屋中关了起来,思及方才在府门前的警告,严彧预计今晚怕是又少不了一顿折辱折腾。
他现下孤立无援被囚禁于此,终日被看管着,也没有机会打听到严敏的下落。原本庆幸着这段时间可能是沈恒煜玩腻了淡忘了自己,好不容易过了段风平浪静的日子,哪想今日这人却突然心血来潮,好似大发善心一般带自己出游,实则是借机羞辱。
那人在自己面前一向阴翳狠毒,喜怒无常,现在一举一动都可能触到他的逆鳞,招惹一身麻烦,尊严和性命都攥在别人手中任意拿捏实在让严彧痛不欲生,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隐忍承受着再伺机而动。
严彧思绪不禁回溯到一个多时辰前,沈恒焱看向那白衣女子的目光,不同于平日的冷漠疏离,是自己不曾见过的温柔怜惜。那姑娘端庄貌美,气质出尘,又温柔似水,满身书卷气,想是哪家书香门第的名门千金。严彧想着沈恒焱会喜欢的人大抵就是这种清丽温婉,蕙质兰心的女子吧。他日若能喜结连理,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必也是一对人人艳羡的佳偶。
神思飘忽之间,严彧心底不住涌出酸涩哀伤,不禁苦笑。像自己这般不入流的邪异之人,注定是要无人所爱,孤独一生的。年少时果然天真至极,以为孤注一掷,义无反顾地倾诉表露自己的心意,便能得到意中人的回眸垂青,现在想来真如同笑话一般,不定招惹了那人多少嫌弃厌恶,平白徒添他无谓的烦恼。
那晚鄙夷的刺耳辱骂还声声清晰地印在脑海中,自己在沈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