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沈家的妻子是这个意思……”

他牙关都在打抖,他想站起来将那些红得扎眼的衣服,连带桌上的水壶瓷杯都摔到沈恒煜身上,却忘记了自己的一只足踝早已断掉,狼狈的栽倒在地。

他抓起同他一同坠地的破碎茶壶,砸向想要将他扶起的沈恒煜。

“滚!你给我去死!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死!”

他歇斯底里地大喊道,状若疯癫。

“原来门风清正的沈家,找家妓也要贯上妻子的名头!”

“你们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作家想說的話:】

小严再一次被沈哥小沈创到。

第二卷:星离雨散

第74章囍(3p前摇 “你在谢景杭床上的时候,也会梦见我兄长吗”)

严彧记不清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了。

只记得他疯了一般,抓到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向沈恒煜砸去,哭喊叫骂得背过气。

直到沈恒煜抱住他给他喂进了什么东西,他才沉沉睡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却俨然是一片红色。

他靠在一片柔软之中,想要抬起手拿掉遮挡住视线的红绸,却发现全身虚软无力,竟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浑身有些热热的,像是煨着一团小火,让他有些难受,神思也不甚清晰,如同在梦里一样。

梦魂犹困中,他的手被人握住,听到有人在耳畔道:“醒了。”

那人声音如冷泉,温润好听,他很熟悉。

严彧曾感觉很可惜,有着这样好听的声音,这人却是个闷葫芦一样,在学堂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实在暴殄天物。

那时候,好想同他多说几句话啊。

他的记性不知从何时开始,总也不好起来。

许是郁结于心,情绪又经常大起大落,他常常发呆,恍惚中,记忆交错凌乱,忘了许多事。

然而关于年少时那些不可说的忧虑和晦涩的甜蜜,却是愈发清晰,常常想起便堵在胸口令他喘不上气。

譬如此时此刻。

他正如往常一样,毫无他法,呆滞地接受这莫名情绪在心上的凌迟。覆在头上的红绸便被轻轻掀开。

入眼仍是是一片暧昧的红。

只见眼前花烛摇光,喜字成双,红色帷幔金丝滚绣对对比翼双飞的蝴蝶,自梁柱翩然垂散。身前桌上,金盘盏盏,摆满了百合,花生,莲子。

严彧此时才发现,他正靠在一个人怀里。

他抬起头来,看到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一时间分不清虚实。

“夙卿……”

他柔柔的唤出声。撞进男人的目光中那一刻,严彧从他眼中瞧见一瞬的呆愣。

他视线朦胧,瞧不清自己此时在倒映男人眸中的样子,自然没看懂男人眼中因惊艳而产生的呆滞。

仙姿佚貌的人儿,雪肤乌发,嫁衣如火。如月聚雪的脸上,额间朱砂一点,本就水红的双唇敷上一层口脂,瑰丽艳美得不似凡人。

那美人眨着浓长的睫羽,抬眼用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瞧着他,温柔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沈恒焱的心一空,有些迟钝地,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抚上严彧的脸。

“是我。我在。”

严彧呆呆地看着注视他的男人,那人眼中尽是珍爱与柔情。他迟疑了会,忽然温柔地笑了笑。

那是沈恒焱许久未从他脸上看到的表情,似春风拂面,海棠醉日。

“夙卿,我真的好开心。”

沈恒焱拥着他,轻吻他额上的朱砂:“因为何事开心?”

他笑着,脸颊在沈恒焱的手掌中蹭了蹭,表情中透着安心和幸福。

“好开心……因为今夜,似乎是个好梦……”

揽住腰间的手一僵,严彧却没有察觉,继续说着:“你知道吗,我时常梦见你。我们在弘文馆的时候,白日我总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