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临时赝品。”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后,严彧后知后觉地看到沈恒焱脸上清晰的五指红印,自己掌心也烧得火辣辣地疼。

“闭嘴!你给我……闭嘴……”

男人微微偏了偏头,却是波澜不惊,淡淡地看了看恼羞成怒的严彧。沉默半晌,道:“他来过了。”

严彧睁大眼睛:“什么?”

“昨日,他到沈府要沈恒煜把你交出来,可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只是在胡闹泄愤罢了。”

看到严彧眼中的疑惑,沈恒焱继续道:“两天前,城郊谢宅失火,因为地处偏僻,且在深夜走火,待到大火熄灭,整个院子都被化成灰烬。在其中,发现了一具尸骨。”

寒气从贯穿全身,严彧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恒焱,听他道:“经官府和伺候的婢女指认,是寄宿于谢家府宅,一名叫梁玉的公子。”

“实则为隐姓埋名,失踪多时的严彧。”

“所以,你如今已经死了,沈恒煜又要拿什么来交给他?”

“沈恒焱!你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释然地笑了笑,却是看得严彧心里发寒:“彧儿,已经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在一起了,除了这里,你已无处可去。”

他抓住严彧的手,吻住他腕上曾为见他一面而割腕留下的伤疤。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严彧,只有沈家的妻子。”

“我们成亲吧。”

沈恒煜打开上了好几道重锁,急不可待地推开门,终于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严彧背对着门,安静地坐在窗前的躺椅上,一条银色的细链顺着躺椅逶迤至墙边,另一端镶进墙角。

沈恒煜走到严彧面前,见那人半阖着眼睑,却并没有入睡,只是垂着眼睛,空洞地看着窗外随风零落,将要花败的海棠,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一处极高的楼阁,所以不必担心能翻窗而逃,正因此,夕阳才有机会自半掩的窗扇泄进,晕在这人单薄的身上。

沈恒煜走近严彧,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夕阳残光,也挡住了严彧的视线,只是那双空洞的杏眼却是动也没动一下。

只不过短短几日未见,沈恒煜却觉自己快要被思念折磨得疯掉了。此时再次见到活生生的严彧出现在眼前,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沈恒煜眼睛发红。

他很想像往常一样,不管不顾地抱住严彧,把他揉进怀里亲吻,然而此时却有些犹豫。

“哥哥?”

他试探性地开口,如预料般没有得到回应,却仍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屈膝半跪,沈恒煜小心翼翼地捧起严彧那只缠着厚厚纱布的足腕。

他隔着纱布轻吻了下严彧的足踝,抬起头,眼底露出痛苦和心疼。

“还疼吗?”

见严彧仍是像没听到一样不理不睬,沈恒煜再也忍不住,将虚弱得毫无生气的人拽进自己怀里。

“哥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沈恒焱他把你藏起来,不让我见你,这几天我真的要疯了。”

他胡乱亲着严彧的脸,难过悲愤道:“我忙着处理北镇抚司的事,那群畜生,怎么敢……怎么敢那么对你!我要把他们千刀万剐!”

“过几日,我会负责审他们的案子,你同我一起去好不好?到时候,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就怎么处置他们,十大酷刑,轮番用上,看着他们生不如死!”

他靠在严彧的肩膀,看着严彧眼睫微动,眸色黯淡。心中却不像嘴上这般报仇雪恨的恣意洒脱,却是愈发难受。

他自小便很少哭,此时却觉得眼睛酸酸的。

“哥哥,对不起……是我混蛋……我以为,是你不要我们的孩子……”

“是我没保护好你们……”

“你别不理我好吗……”

严彧沉默良久,沈恒煜却依旧在耳边喋喋不休,他表情冷淡,双眉终是微微蹙了蹙,只双唇微张,淡淡吐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