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进去。

我将遗像转了个面。

秦洛洛这才看到放在地上的骨灰盒，上面贴着谢逸然的黑白照。

我幽幽出声，「看看他吧，他真的很爱你，为了你不被人议论，宁愿跳桥自杀。明明，他是为了救你才杀人的，是正当防卫，根本不用死的，甚至连牢都不用坐，都是因为你。」

秦洛洛抱着膝，哭得像失了庇护的幼兽。

祈求地看着我，「傅姐姐，我不想住这里，你能带我住酒店吗？」

「我没钱。」我说完，不再理她。

爱住不住。

秦洛洛寄人篱下，却发沉默，活得像个女鬼。

白天不起，晚上不睡，一整夜一整夜地写日记。

写得凄凄惨惨戚戚。

我上了大学，每个星期才回一次，每次见到她，她就枯萎一层。家里的粮食，几乎没怎么动过。

终于，她把自己熬尽了，像一盏灯，只剩最后一点亮。

终于决定告诉我，她的真实身份。

想求我，去见她的家人，让他们来见最后一面。

我早就趁她昏迷，看过她的日记。

前世，只有百分之一是骂我的，说我没好好照顾她，就这，秦令朝便要百般折磨我。

可今生，她三分之一的内容都是骂我的，前面说我目中无人，老是骗她钱。后面发生强暴事件后，更是恨我入骨，字字带血。

真让秦令朝看了，估计能活剐了我。

第16章

「秦家的千金？你？」

我笑了，从包里抽出一张照片，给她看，「你知道的吧，我整过容的之前，长这样。」

我将照片举到她眼前。

然后掀起厚重的刘海，拿下黑框眼镜，整个人一下就明媚娇艳起来。

似曾相识了吧？

她瞳孔骤然紧缩，嘴唇颤抖着张开，「你是……你是……」

「原来，你真的一眼就能认出我。」我扎起头发，收回照片，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所以，我没冤枉你。」

一把将她掀到地上。

她像一条脱水的鱼，徒劳地挣扎着，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威胁：「你杀我……哥哥不会放过你……」

「他连你的卡都冻结了，你纯纯是自作多情。再说，我也有纪念品要送给他呢！」我轻笑，从包里抽出一叠照片，像发牌一样，一张一张地在她眼前摊开。

全是她被傅尧侵犯时的监控截图。

高清的，连她每一寸扭曲的表情都清晰可见。

「啊」她张大嘴，发出无声的惨叫，可她的挣扎太微弱了，连窗外的麻雀都没有惊动。

「我早就在家里装了监控。」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知道你喜欢趁我不在，偷偷溜进我家，睡我的床，开我的空调……我故意装作不知道。」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涣散，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困兽。

「我也知道傅尧好色如命，又死到临头，一定会再做一次风流鬼。」我冷笑，「虽然他又老又丑又脏，跟蛆一样……但配你这鸠占鹊巢，乱伦背德的野种，绰绰有余。」

这一招我还是跟秦令朝学的，杀人不算什么，诛心才最残忍。

她的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剧烈地喘息。

「对了，你最近是不是总不舒服？想吐？」我歪着头，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恭喜你哦，你怀孕了！我会把这个好消息，一起告诉你哥哥他做舅舅，我做姐姐！如果你死了，我会把你的骨灰和傅尧埋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濒死的呜咽，随即，瞳孔骤然放大，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死了。

气死的。

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伸手合了几次，都合不上。

想来，前世我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吧？

可她死得痛快，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