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好过的时候,就理所当然不想让别人好过。
他把一条大腿架到阮寻澜腿上,吊儿郎当地晃,谁料对方无动于衷,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就又将目光拉回文件上。
梁序笙无趣极了,起身跑到窗台去看先前种下的郁金香和香雪兰,两盆花在暮春的四月开得正灿烂,香雪兰素白幽香,郁金香淡粉娇嫩,在明亮的阳光下透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生命力。
梁序笙凑近闻了闻,又拿手轻轻去拨花瓣,等欣赏够了就拿起一旁的浇水壶,准备给干燥的叶子洒点水。
“今早浇过了,再浇就要淋坏了。”阮寻澜头也不抬,像早已洞穿他的想法一样在他举起壶的刹那出声阻止。
“哦。”梁序笙蔫巴巴回来,托着腮看阮寻澜工作。
恰巧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亮,阮寻澜的微信上有人发消息进来,梁序笙眼尖看见了大致内容是公司里的女同事在感谢上周五阮寻澜帮忙处理工作一事。
梁序笙敲敲桌面,朝手机屏幕努努嘴:“有人在感谢你呢。”
阮寻澜一手在电脑键盘上操作,一手腾出来揉揉他脑袋,哄猫儿似的:“嗯,你帮我回。”
梁序笙麻利解了锁,边打字边对着接二连三弹出来的消息嘀咕:“这个李经理很看好你。”
“……”
“这个小陈为什么也对你这么热情?”
“澜哥,下周五展览的票我放你桌上了,下午两点开始,到时记得去看。”梁序笙继续看,蹙着眉念出最新的一条消息,“你要跟小陈去看展览?”
他噌地抬起头,却见阮寻澜不知何时停了手里的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梁序笙触到他眼里的揶揄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语气过于像拈酸泼醋的怨夫,当即欲盖弥彰地把手机推回给阮寻澜,让他自己回复。
只是嘴巴没跟脑袋商量好,仍是不咸不淡地吐出一句:“澜哥在新公司真受欢迎。”
阮寻澜相貌出众,又年轻有为,虽入职公司没多长时间,但能力有目共睹,再加上谈吐得体儒雅,待人处事皆周到有礼,大家自然愿意跟他打交道。
梁序笙几乎不干涉阮寻澜工作上的事,也不爱过问他的人际关系,但热恋期的人是见不得另一半身边存在半点他人的气息的尤其是雄性生物的气息,一旦嗅到了点来路不明的端倪就忍不住要小题大做地提高警惕。
粗俗点来讲,哪怕是条公狗在阮寻澜身边多停留一会儿,梁序笙都要小家子气地较劲一下。
阮寻澜合上电脑,听了他的话笑得更过分了,声音低低的,闷在喉腔里,把梁序笙的耳根都羞红了一层。
梁序笙臭着脸瞪他:“你不许去。”
“部门给了我两张票,不去的话就浪费了。”
梁序笙听见这个“两张”就火大,闷闷道:“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喜欢吗?”阮寻澜凑过去亲他。
这谁能喜欢得起来?!
他又没有头上长草的癖好!
梁序笙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双手使劲扒拉,从阮寻澜怀里挣脱出来,怒道:“不喜欢。”
“可是我要的是家属票。”阮寻澜无辜地眨了下眼睛,“家属不同意的话该怎么办呢?”
梁序笙瞪大的瞳孔瞬间凝滞,手也不挣扎了,整个人如遭重击般呆愣愣地重复:“家属……家属?”
这副反应早在阮寻澜预料之中,他恶劣地捏住梁序笙鼓鼓的脸颊肉逗他:“嗯?怎么办?”
他说着竟认真思索起来,目光在室内打量了一遭,定在窗台的那两盆花上,若有所思道:“家里还有别的活物能当我的家属吗?”
梁序笙慢半拍回过神来,心里那点醋味被打翻的蜜罐侵融得丁点不剩,他迅疾如流改口:“谁说我不同意了?”
“那下周五你来不来?”阮寻澜捧过他的脸,要碰不碰地在他唇畔摩挲。
梁序笙这回没有躲,双手主动攀上他脖颈,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