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刺激如藤条般生长,理智负隅顽抗,却还是从煎熬中偷尝到了欢愉,两种相互矛盾的极端撕扯将分秒都拉得很长,可醉酒后的身体疲倦而乏力,尚未想过事情该如何收场,眼睛一闭就让一夜溜走。
醒来时天光大亮,混乱的碎片断断续续挤入脑海,他的第一反应是去看身下。
衣服都妥帖地穿在身上,腿间干燥清爽,半点没有纵意过后的迹象。
检查完自身,梁序笙又起身环视房间。日光透过白色薄纱窗帘将一方空间照得亮堂明净,地板上空空如也,只有光线下无所遁形的尘埃在飞舞。
难道又是梦?
梁序笙敲敲睡得发蒙的脑袋,迟疑地过了一遍印象里的细节,而后定定看向那面紧闭的柜子。
带着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情绪,梁序笙拉开了最顶格的柜门。
一切东西都摆得整齐有序,不像是被打乱过的样子,只除了一点放在最前列的是一张碟片。
是陈宥遗落在这里的那张,梁序笙清晰地记得他当时将其塞在了最角落,后续又堆了些别的动漫光盘上去,藏得可谓隐蔽。如果不是被取出来过,这张碟怎么也不该跑到这里来。
狂跳的心脏倏地静下来。糟糕的现实被直白推到眼前。
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梦。
他抖着手将那张光盘取出来,羞愤之下一把扔进了垃圾桶里,想了想还觉得不够,又欲盖弥彰地抽了几张纸,平平整整盖上去,将碟片都完全遮住才罢休。
趿拉着拖鞋下楼时阮寻澜和梁儒海都在沙发上,一个悠闲地刷手机,一个架着副无框眼镜在看报。
分明是十分岁月静好的画面,梁序笙的眼睛却无端被刺痛,只觉得哪哪都别扭。
大概是他停得久了,阮寻澜似有感应般抬起头来,双眸平静而冷淡,见了他也没说话,短暂的对视过后便继续低下头看手机。
跟昨夜判若两人。
犹如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梁序笙猛地从残存的旖旎中脱离出来。
在下楼前他琢磨了半个小时阮寻澜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却觉得异想天开的自己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