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知道她是不好意思,故意作出这种样子壮势,当下偷笑不已,忙去书架上取。
信水从女性生殖系统开始翻,满眼惊奇,开始她还想不懂装懂,后来实在憋不住,便指着术语挨个请教。
林曦从没做过这种老师,而学生又是信水这么个似乎全懂的大女孩子,她真觉得滑稽可笑,却又充满成就感,于是又将外护、妇护全搬出来。
苏哲转了十来分钟,看还没有出来的迹象,便走到门口,轻轻敲两下,叫着开门。
那两人一个讲一个听,正起劲,理也不理。
苏哲把耳朵贴到门边细听,里面咕咕的,一会儿笑一会儿笑,不大听清楚她们说什么。正焦急,就听旁边门一响,林蔚天出来了。他忙站直,冲林蔚天笑。
这一阵子,林蔚天倒觉得他没以前那么讨厌了,毕恭毕敬不说,干活速度还奇快,叫去买个烟什么的,一溜烟儿就能回来,还点头呵腰;不像以前只盯着他女儿,没空理他。
林蔚天捂着嘴打个呵欠,问:“你听什么?谁来了?”
苏哲忙回:“是曦子的朋友,叫叶信水,叔叔记不记得?”
林蔚天点头:“她昨天来过,曦子正好去你那儿的。”又提议:“咱们下棋去。”
苏哲无法,只得兴高采烈的跟着。
信水听着听着,一拍手,“啊”的一声:“我想起来了!天呐!是这么回事!”
林曦看她激动得很,不解,等着她说。
信水立着眉恨恨,随后又笑得俯在膝盖上,半晌起不来。
林曦不由得也笑,一边拉她:“你快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信水捂着肚子“哎哟”好一会儿,好容易理顺气,问:“你还记得‘花仙子’里面那个和小蓓作对的坏女人有个狸猫的?它叫什么?”
林曦想也不想,回:“叫波奇呀!”
信水又笑得俯下身去,怎么也起不来。
林曦瞅着她发累,便由着她笑,等她再说。
信水缓过来,继续问:“你再念念,有什么联想?”
林曦便又“波奇波奇”的念两遍,正想摇头,看她眼神走样的很,想到刚才所说的话题,忽明白了其中的微妙,立时有种说不出的好笑加尴尬。
信水知她也猜出了,咬着牙笑:“几年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一说我喜欢波奇,他们就鬼笑鬼笑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两个烂人!龌龊!不是好东西!气死我了!”
林曦知她必是说苏哲方毅,不好回话,很怪怪的感觉,却又隐着说不出的乐子,当下想微笑带过,但脸上却起了点烧。
信水又翻回妇护,呆看半天,后吞吞吐吐的问:“你说……你说,你说做手术……会不会影响以后生小孩?”
林曦听她冒出这句话,倒是一惊,见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又热切又恐慌;她忙轻轻摇头:“不会呀,好多人生了小孩后,还会怀孕呢,倒霉得很!”
信水又小心翼翼的加:“那做手术时……出了好多好多血呢?”
林曦看着她的眼神,只觉得除了安慰外,别无他法,忙回:“生小孩也会出好多血,老师说能出一脸盆呢!之后还不照样怀孕!”
信水吁了一口气,脸上慢慢的笑起来。
林曦看信水沿着街渐渐走远,心里怪怪的,也不知触动了哪里,浑身不舒服。
苏哲急忙忙又输一局,告个罪,溜进林曦房间。
林曦正坐在床头发呆,见苏哲不太高兴的脸往面前一摆:“你们说什么?那么长时间?也不带我听听!”
不知怎的,林曦忽想起秦怡的话,心里不痛快,便斜他一眼:“我们说话,带你听干嘛?犯嫌样子!”
苏哲看她莫名其妙的给脸色,加上之前憋了半天,也着恼,遂一皱眉:“怎么了?我哪儿犯嫌?好好的,你发什么脾气?”
林曦瞅瞅他,烦得很,更没好气:“你整天跑我家干什么呀?你一边呆着去!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