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猜到是行殊骗我的话,快快用饭吧,别说那混小子了。”

宝珠记得陆濯的母亲信佛,果真见她用的都是素菜清汤,她不多问,低头看着下人给自己夹菜,老太太与林夫人搭话:“行殊出门前,可曾说何时回来?”

“谁晓得他,”林夫人笑道,“母亲不用担心他,只有他诓人骗人的份儿。”

“阿弥陀佛,”老太太和她打趣,将脸又看向宝珠,“行殊打小一肚子坏水,最好骗人,你若恼他,尽管来找我做主。”

宝珠听了半晌,心中有诸多疑惑。陆濯在外的名声很好,不曾有这样传言,她擦了擦嘴角,疑惑:“这话我却听不明白,世子他……他不是……”

林夫人站起身坐到她身旁,叹道:“他呀,最是个会装模作样的。你们刚订下婚事那会儿,老爷本想问要不要将他带去看你,他那会儿才四岁,正是最混的时候,将他爹的书房都一把火要烧没了去,还站在一旁笑。打小就十句话里八句骗,这伺候的下人们被他骗得团团转。我和他爹打也打过,骂也骂过,等他再大些,倒是不骗了,学会变着法儿给人下套。”

宝珠一听,吓得要站起来应和两句,生生忍住,假装惊讶:“还有这样的事。”

第0027章 一寸寸耐心的审视

官员上朝,天不亮就要起身,陆濯早起时经过宝珠的院里,想从后山绕进去瞧一眼,发觉那竹门竟推不动了。

他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却了这心思,坐上马车往宫里去。

陛下病了多日,朝里议政都守在皇帝的寝宫外,太子与几个老臣一同主持。陆濯先前就在家休养了几个月,又往崖州去了一趟,散朝后不出意外被留了下来问话。当着诸位大臣的面,陆濯索性将当年薛大人的案子也提了,不过是借新婚讨赏之名,让太子开口赦免。

薛明松为官清廉,有过些建树,可惜不曾施展抱负就卷入冤案,太子替他平反,还命人去崖州将如今的薛宝仁请入神都。

一来二去算是给全了脸面,陆濯替宝珠谢恩,这才说起路上的另一桩见闻。

“本宫何时下过这样的旨意,下头的人真是当官当昏了头,阳奉阴违弄到了你的脸上,若不是你撞见,倒不知民间如何议论。”

陆濯并不认为这事是第一回:“苏大人几次请我作客,下官没有胆量,只赶忙将此事禀告。”

太子示意他不必多言,派人去彻查此事。

太医每每见到诸位,说龙体每况愈下。陆濯对当今天子的生死之事很敏感,他忧心忡忡怕误了与宝珠的婚事。

至府上,人还未下轿,就有下人来支会他,说众人都在戏园子里赏戏作词,宝珠也跟着在。陆濯听罢,直接就让人抬着轿子往戏园里去,到了地方,下轿一瞧,耳边是呜呜呀呀的唱戏声,只几个唱戏的在台上,不曾配乐奏鼓,怕冲了当今圣上。

台下几个丫头嬉笑一团,宝珠坐在老太太旁边,右手边另外挨着的几个都与她年岁相仿。

陆濯见她好好坐着,心里安稳了些,上前先给老太太请安,刚抬起声,就听宝珠旁边的姑娘笑道:“哟,官服都不换就赶来了,可不把你给急坏了!”

另一人接了话:“我看小嫂嫂与兄长,一个紫檀衣,一个紫罗裙,是故意到我们眼前显呢。”

陆濯的父亲没有妾室,独他这一个儿子。二伯却纳了几房小的,生育了几个儿女,女儿们一两个都是泼辣性情,陆濯往日只觉聒噪,今日听这样恭维他与宝珠,才觉着受用。

老太太在家中寂寞,与这几个孩子感情都不错,听她们打趣也跟着笑,未曾阻止。陆濯走到宝珠身旁,却见宝珠果然着了件浅绛的上衣,白皙的脖颈上挂了一圈银饰,她端正坐着,步摇一动不动,见陆濯来了,愣愣瞧了一眼就挪开。

只这一眼,陆濯暗道不对,叫了她一声:“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