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宝珠不许他往下说,“可不许胡言乱语。我只是一来到这里,就想到当初的事。若我们二人在一块儿,哪儿能不宴请宾客?岂不是要将棋社的那些人都请来,这其中最可恶的就是你……”
她说出了最不愿面对的事:“那些人来我们府上,表面上恭贺道喜,还不知背地里如何议论我,你当初不也默许旁人的闲话,说来说去,是你任由旁人奚落我。”
这事就像一根刺卡在她心里,宝珠不知怎么面对他:“要我说,你好好留在京中当你的官,哪日开恩放我远走。我知道你是好人,也是好官,可你去年那样戏弄我,要我怎么信任你?又怎么交心?好聚好散,还能当朋友……”
她愁眉苦脸地作最后挣扎,陆濯听得怒极生笑,声寒若雪:“谁要和你当好友?我们应当是夫妻,从你出生起就已是既定不改的事实。”
第0026章 行殊打小一肚子坏水
手腕被人用力抓着,宝珠不想理会他。
此处矇昧无光,她察觉到过于亲密的距离,往后退了些,陆濯手上使了些气力,将她又带到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气味也是宝珠熟悉的,到底在归来的路上相处多日,陆濯的衣物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像是被干草熏过,闻起来很暖和,让人想昏昏欲睡。
“别拉我,这不合规矩。”宝珠抱怨着想走,陆濯只当没听见,两手伸到她腰后,头也微微低着,一缕长发落在宝珠的脖颈上,酥酥发痒。
他找到外衫处松垮的腰带,帮她收紧系了个结,而后很自觉地将她放开。
“明日我要去朝中,兴许会晚些回来,总之能赶上接风宴。你起身后见过祖母和母亲,自有姑姑带着你解闷,我家中也有几个兄弟姐妹,大多淘气,你若不喜,也不必理会。再过几日会有人将婚服送过来让你瞧,你看看是否合心意。”
一长串的话,宝珠迷迷糊糊地听着,颔首道:“你还要去上朝啊。”
陆濯年轻到让宝珠有时会忘了他是个官,又问:“婚服?婚服是提前备下的吗?”
“差不多,”陆濯告诉她,“从我和母亲说了此事后,婚事就在做打算。”
“我什么都不用做?”
“宝珠等着与我完婚就是。”
陆濯事事都安排好,反而让宝珠更没着落,若这是两人的婚事,她怎么能置身于事外。可若是不这样,她的确也做不了什么,宝珠咽下满腹心事,没再接话。这让陆濯心情甚好,拉着她又叮嘱几句,才让她回去歇着。
宝珠不忘问他:“这竹门究竟是做什么用?让人知道,岂不是谁都进得来。”
这种事,陆濯比她更上心:“这个院子是后来修缮出来,依着假山建,旁人并不知晓此处。”
宝珠稍放宽了心,回院子里却咬牙搬了个巨石将门堵上,才回房要水,仔细洗了手入睡。
这一夜还是没睡好,翻来覆去折腾到夜半,宝珠将被子叠了两卷压在身上,沉沉的,这样才有了些安全感。草草睡了三四个时辰,半梦半醒,实在睡不下去,索性起了身。
守夜的丫鬟见她起身,当即让侍女们端着银盆送热水进来,在偏房洗漱更衣后,宝珠寻了身衣裳换上。她并不爱穿大红大艳的衣衫,多喜好青绿藤紫的薄衫,藕色长裙垂到脚边,白纱宽衣从臂膀绕过,将本就素雅的衣衫更似裹在一11灆53灆01团云雾中。
早起身先去见祖母,老太太正在用早膳,留宝珠一同用饭,还将陆濯的生母林氏叫了过来。
这一大清早,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说话:“昨夜睡得可好?丫鬟婆子还用得惯?”
宝珠没有对下人挑剔的理,如实谢过:“都是省心的。”
二人坐了不多时,就听林夫人从长廊走过来,一路上正在训几个下人当差要用心些。进了厅内,林夫人被老祖母叫到跟前用饭。宝珠想起昨夜的事,主动开口道:“昨夜里,并非我的意思……”
那林夫人掩面笑道,似是无奈:“你是个大方的,我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