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重新囚禁回了地下室,像十年前一样。
沈馥雪惊恐未定,蜷缩着后退。
“傅瑜年,你,你要干什么?”
“我已经是被刑满释放的人!你怎么敢动我?”
她慌乱中,又跪下来拼命磕头,哀求他。
“傅总,傅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到底曾经为你怀过孩子……你放过我,我保证一生一世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只可惜她不知道,眼前男人比她想象得还要可怕。
现在的傅瑜年,早已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
傅瑜年漫不经心地蹲下身,掐起她的下颌,“怎样保证一生一世?”
“只有你死了,才能保证永远的清净。”
沈馥雪最终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地下室。
她没能等到逃出国的机会,而是死在了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一角。
傅瑜年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密布了层层乌云。
穹顶之下,雀鸦盘旋。
快要下雨了。
“傅总,里面的人……该怎么处理。”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傅瑜年面不改色,“锁上门,再放些蛆虫在上面。”
这栋别墅,他再也不会踏足了。
一个月后。
傅瑜年正站在游艇上,亲自驶到碧蓝的大海中央,手里捧着雕花繁丽的精致骨灰盒。
里面是江和言的骨灰。
他站在甲板上,单膝跪下,正如当年他手捧白玫瑰向她求婚。言言曾经说过,她向往自由的大海,不愿意长眠于地底。
他缓缓把骨灰撒入大海。
盒内渐空。
傅瑜年忽然情绪崩溃,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言言,回来”
“我错了,真的错了。”
凄凉悲恸的吼声在海上回荡。
却无人回应。
他终于落下泪来。
【番外:江和言】
我坠楼后,灵魂飘浮在尸体上空,并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亲眼目睹了我死后经历的一切。
我的尸身躺在一片血海里,被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起来。
他们眼中有的带着怜悯,有的是害怕,还有一双赶来的眼睛,是无比的震惊。
我看到警车随之而来。
而我的丈夫,在我死去那天还在陪伴沈馥雪的傅瑜年,也终于赶了回来。
他第一时间来到现场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心中也是有所担心的吧。
自从他迷恋上沈馥雪以来,许多次他在陪她时,都会告诉我公务繁忙。
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他的清静了。
我看到他疯也似的去到警局,气喘吁吁地核对死者身份。
他不住地摇头,“不会的,一定不会是言言的。”
“她那么坚强,从前遭受过那样痛苦的事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生命,绝不可能为了……不,不会是她的。”
可事与愿违,当他看到从冰柜里推出来的冰冷的尸体时,目眦尽裂。
我目睹了傅瑜年的崩溃,在看到那些视频日记的悔不当初。
也终于如愿看到了沈馥雪接受法律的审判。
她早已忘了她曾经害死过的小女孩,更没有想到,她的家人会在这么多年以后,仍旧苦苦寻求正义的结果。
她不知道,有些憎恶就像思念一样,不可抑止,刻骨铭心。
沈馥雪入狱后,我看到傅瑜年费尽心思,用各种技术手段,找回了被她删除的邮件。
那是我为他录下的最后一条视频,在我最后一次躯体化发作的时候。
在重新听到我的声音时,傅瑜年黯淡已久的眼睛逐渐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