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国师府的权限很高,他中途只听见马夫向守门的士兵出示了一个什么牌子就被放进了宫,全程竟也不需要下马车。

掀开帘子,赶马车的车夫已经在旁边候着了,马夫旁边站着的是一个小道童。

“小侯爷来了,听闻陛下将你分过来之后师尊就为你安排好了位置,不过我们国师府的规矩有些许繁杂,还劳烦你每日就跟着这个马车夫一起来回了。”小道童向他行了个礼,随后引着他向内走去。

入目的是灰色的墙壁,一应装饰倒是与寻常的道观相差不大,只是与宫内传统的朱红色有些格格不入,李道藏不太了解宫内的格局,根据时间可推出这国师府,应该也不算离宫门太远。

小道童一路引着李道藏到了最深处:“刚刚人多眼杂不好说话,公子就快进去,师尊可盼您盼了好多年了。”

李道藏瞥了一眼小道童,没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只将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便推开了面前的门。

房间的布置和他从小所在的清玄观相差不大,屋子中间坐着一个穿着道袍的美鬓男子,想来就是传闻中的国师了。

“我想你对我应该很好奇,我对你也同样如此。这也不是我见你的第一面了,只是你越长大越像你阿爹了。”美鬓男子看向李道藏的目光颇为深邃,像是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

李道藏听到国师提起自己的身世,心尖下意识的一紧,坐到了美鬓男子的对面:“听您的意思,您之前见过我,还认识我的阿爹。那想必国师大人也是我身世的知情人了!”

国师朝着李道藏轻轻的笑了笑:“太像了,想我同无忧认识的时候,他的年纪也同你这般大。但性格看起来可不太像,无忧可是我见过最君子的人了。”

听到无忧二字,李道藏脑子乱了乱,神色却依旧镇定:“哦,那我可得听听国师大人讲讲过去了。”

国师为李道藏斟了一杯茶,放到了他手边:“有警惕心是好事但不必在我面前暴露出你的警惕心,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注定是你这边的人,而且永远只忠于你。”

李道藏挑了挑眉,将国师斟好的茶饮了一口,他从没喝过这种味道的茶,却出乎意料的喜欢这茶的口感。

国师似是看出了他对这茶的喜爱,神色越发的放松了:“同你阿爹一样爱喝这茶,可惜这茶我也数十年没在制过了。”

国师自言自语着,握着杯子的手却有一丝丝的颤抖,抬眸看向李道藏的时候,才缓缓将情绪平复下去。

“我原先并不是国师,也不修玄术一道,而是你阿爹的暗卫。可惜你阿爹这个人太过君子,心肠也太过软和,硬生生的将李奕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养出了野心来,也怪我当初没看出苗头,才酿成了后来的那一场大祸。”国师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将手放在桌上轻轻的打着拍子。

第6章 往事

国师终于从漫长的回忆中调节好了心情,开始谈起了过去:“你应该知道你阿爹名为李承祚,单听这名字就知道先皇是无比的看重他。”

李道藏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便开始了对国师回忆的静静聆听。

先皇子嗣不算太多,只有三子,第一子李承祚是皇后的所出最得先皇喜爱,一出生便被赐名为承祚,一岁时就被立为了太子。第二子是贵妃所出,只是不幸在十岁那年染病没挺过去便去世了。第三子便是宫女所出的现永嘉帝李奕。

因着太子早早被定下,李奕生母的出生地位又太低且不得先皇重视,因此一直在宫内被太监宫女欺负。

直到某一日被路过花园的李承祚撞见,李承祚又是个从小修君子之道的真君子便看不过心,求了先帝将李奕养到了东宫,这一养便喂大了李奕的心。

于是李奕便策划了一场不算精细的阳谋,他先是利用南边的大旱特意安排人在南边制造出起兵谋反的动静,将李承祚支出了京都。

待李承祚出了京都以后便开始慢慢的对老皇帝下药,那段时间老皇帝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又加之李奕下的毒,短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