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藏沉着脸摇了摇头:“他说他只知道涉案学子众多,他只负责担个名头,并不负责具体事务。他说我们查不了这个案子,里面的人我们动不了。”
马渊满脸愁容的拍了下手:“谁说不是呢?如今贴了告示出去,又有些学子到大理寺来申请查卷,来的人越多,我是越怕。”
李道藏心里面乱乱的,不想继续在大理寺待下去,便随口敷衍了马渊几句,找了个借口回了工部去。
工部这几日在忙着研究常河州和胧江州的大雨大雪问题,这两州一向是产粮之地,这大雨大雪的天气工部既得看好屯田又要注意好水利交通,也是忙的不行。
李道藏借口到工部也是想找点事给自己散散心,没成想一到工部就被人给堵住了。
杜长明一直注意着李道藏的动向,连续等了好几次都没见到人,这一见到人了便一直跟着李道藏进了他日常待在屋子里面,拉上了门。
李道藏有些无奈的坐到了扶手椅上,将手放到一旁的八仙桌上,脑袋靠了上去:“你找我又是何事?”
杜长明关紧了门,转身便跪到了李道藏面前:“侯爷,还请您救救我儿子,我知晓您负责查办这次会试舞弊的案子,吾儿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在最初进工部时,李道藏便听闻过关于杜长明的一些传闻,好像是有人说过杜长明虽是杜家庶子,但其子颇有状元之才。
“你倒是将各种冤屈说清,况且这案子已有几日,整的不早日去大理寺鸣冤?”
杜长明跪着滑了几步,拉近自己与李道藏的距离,往日挂着油滑面具的脸上是一脸的不甘:“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庶子,本着在家中不得看重,我这辈子是就这样了,可我儿不该呀!他自幼便颇有大才,我绞尽心思将他的名声扬了出去,没想到结果还是这样。”
似乎讲到了心酸处,杜长明滴下了两滴泪:“他自幼写的诗文便被家主的嫡子占了去,好不容易上了族学,我才想方设法让他扬了名,没想到这次科考他的卷子还是被家主的嫡子给替了去,你们一直没找到杜蕴光替了谁的卷子,他替的是我儿的呀!”
李道藏捏了捏额角,神色疲惫的看了眼杜长明:“如若你说的是真的,你可想好这件事情过后你在杜家的位置。”
杜长明猛的磕了三个头:“多谢侯爷提醒,我已想好,我要为我儿争一个出路出来。他本在金榜挂出当日就想将此事闹出来,是我把他按下了,现在家主已死,我儿为何不能是下一任家主?”
说到此,杜长明一脸真挚的望向李道藏:“还请侯爷助我成事,待我儿拿下家主之位,杜家便是侯爷的囊中之物。”
李道藏直起腰来,双目严肃的盯着杜长明,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想起了今日早上陆游川说的那些话,猛的觉得时势所推,他为何又不能呢?
“你且去大理寺,先让你子将考卷默出来,剩下的我会安排。”李道藏望着从窗柩中透进来的点点光线,忽的觉得看到了心中的天下。
杜长明得了准话,用袖子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一把抹干净,冲着李道藏行了个礼后,冲出了屋子。
第26章 命定
李道藏独自一人在屋内坐了良久,本是一颗毫无波澜的心却在经历了回京的种种后逐渐燃烧起来,如若不出意外这天下本该就是自己的,为何自己做不得这天下之主。
屋内的光渐渐变暗,在太阳落山前李道藏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听见开门的动静陆游川忽得从房梁上翻了下来,落到李道藏面前:“哟,我家小侯爷在里边想什么呢?这么晚才出来,我都担心你是不是睡着了。”
李道藏静静的站在原地打量着从天而降的人,没什么表情的脸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陆大将军,你说的话我好似想通了,你的答案我接受了。”
陆游川想放肆的大笑两声,却听到衙门仆役从前厅传来的声音,一把揽过人飞身翻到了后院从角门落了出去。
将人抵到一个小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