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日的波折,李道藏躺到床上没怎么费时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却一直不太安稳。
直到第二日早上睁开眼,对上一张已经很久没有时间去想过的脸时,才明白了这一夜的睡不安稳是因何而来。
陆游川规规矩矩的趴在李道藏床边的小榻上,见人醒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昨日我接到旨便一路赶回了京都,上次你问我的问题我想清楚了,这次回来特意给一个答案。”
李道藏一双眸子带着还未睡醒的水雾,困意将他有些清冷的长相软化了几分,他就这么挑着一双桃花眼看着面前的人,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
陆游川难得能见到他这副样子,表情更是柔了下来,将脑袋轻轻靠在李道藏的床上:“我已听闻了这几日京中的变故,在皇帝与太子之间周旋不是易事,今日难得无事不若好好再睡一会儿。”
李道藏在他讲话期间清醒了过来,拿起一个枕头狠狠砸向陆游川:“我说我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原来是你一直在这打扰我好梦。”
陆游川一个跃起将枕头抱在怀里翻身坐到了小塌之上,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有我在,你应睡得更香才对。更何况本将军煞气缠身,有本将军在你旁边还有什么东西敢来打扰你的好梦?”
李道藏无奈的看了下方的人一眼,转身面对着陆游川:“好了,那日的话其实我自己也未曾想的明白,我不需要你的答案,但我的身边会很危险。皇帝既然将镇国军的另外一半虎符给了我,定然会一直派人监督着我,我们俩现下并不适合见面。”
陆游川收起了玩笑的姿态,脸色严肃起来:“你应该是知道的虎符的另一半在我这,那老东西把这两虎符给你摆明了是想哄着你对付我,可他不仅想让你对付我,还想让你对付世家!”
李道藏倒是有些许的惊到了,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答应他的事情?你在宫中有眼线?”
陆游川摇了摇头,一把伸手掐住了李道藏的手腕:“我在宫中没有眼线,这件事是我祖父写信告诉我的,我的答案也同这件事情有关。”
李道藏感受到陆游川握着自己手腕越来越紧的力度,下意识的想挣脱,下一秒整个人却落到了陆游川怀里。
陆游川将下巴埋进了李道藏的肩窝处,声音变得没有那么坚定:“皇室人丁薄弱,现下老皇帝走后能继位的无非是你和太子,太子自幼体弱在你没回京之前是铁板钉钉上的继承人,但现在你回来了各派势力可就有的选了。那老东西给了你这块虎符,是让你送死。”
李道藏也猜到了几分永嘉帝的意思,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有些紧张,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的,可是我本来也不想当这个皇帝,我只想向天下人揭露当年的真相,还我阿父一个清白,我没有自己的势力只能借助皇帝的力量,也只能陪他赌。”
陆游川没有接着李道藏的话说下去,而是声音低了几分道:“我之前说过我祖父看好你,也说过我的私心,你有没有想过你做这件事情已然是站在了皇权的对立面,如果你不坐上那个位置又有什么人敢承认这个真相,况且谁说你没有势力了,我不就是吗?”
李道藏将头靠上了陆游川的胸膛,声音有些茫然:“我不想当这个皇帝,这天下太大,我撑不起。况且现如今民生多艰,兵戈四起,我在这个世上已然没有任何亲故,就算我坐上了那个位置又如何能将这天下治理的海晏河清呢!”
陆游川叹了口气,掂起了几根李道藏的头发,声音却异常的清明:“你要知道我们和皇帝现在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他想让你死也不想让我活,他一个弑父弑兄上位后成日里沉迷于修道的人都能当好这个皇帝,你却不能吗?”
李道藏从陆游川怀里坐了起来,推开了他:“好了,不必再说了,这件事情我需要细细想一想,你先走罢。我等会儿还得去大理寺查案。”
陆游川丝毫不意外怀中人的反应,从他初见李道藏的那时起他便知道这是个极其纯粹之人,不管外表如何,那双干净的眼睛始终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