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礼本来想告诉她,他已经申请了调任,以后会陪她定居在京市。
可又怕她今天的情绪过大。
还是等通告下来,再和她说。
于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句:“回去的这几天,每天至少三个电话我联系我。”
“知道了。”
江岁晚摆了摆手,转身钻进车里。
汽车尾灯很快消失在雨幕里。
当时的谢斯礼并不知道,这一幕会成为他以后每个夜晚,最深的梦魇。
江家。
江岁晚踏入江家公馆的时候,没想到会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相较于她的惊诧,商宴辞倒是很平静。
从她登上飞机那一刻,他的手机就同步更新了信息。
江岁晚回来的速度比他想象中的要快。
“岁岁。”他温笑着喊她。
明明是他是笑着的,江岁晚却觉得有些怪异。
就好像他披了一张假面。
“商宴辞,你怎么在我家?”她拧着眉问。
“岁岁,锦玉的消息就是宴辞发现的。”
一旁的江母红着眼睛站起了身。
江岁晚快步走过去,拉住母亲的手:“妈。”
江父坐在雕花扶手椅里,指间香烟燃到尽头也浑然不觉。
江父声音沧桑,将商宴辞在国外发现了江锦玉的事情跟江岁晚说。
江岁晚趁机打量了眼商宴辞。
一颗心微微提起。
她和商宴辞之前在婚礼上都闹成那样了。
没有想到商宴辞竟然会不计前嫌地来帮她。
“我可怜的锦玉,被那个畜生藏了七年!”
“都是我的错,当年就该拦住她下乡,她那么怕黑,怎么能在地下室关那么久。”
“岁岁,你姐姐从小到大,都那么听话,老天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江母一边抹泪一边哭,最后在看江锦玉照片时,心脏病发作,去了医院。
被送去急救室的时,还在死死的握住江岁晚的手,声泪俱下,让她一定要把江锦玉给带回来。
江岁晚点头应下。
脑子里乱哄哄的,连怎么跟商宴辞踏上去苏黎世的飞机都不知道。
飞机舷窗外,云层翻涌如凝固的浪涛。
江岁晚盯着手机里那张模糊照片。
江锦玉坐在花园的铁艺长椅上,米色连衣裙皱得如同揉碎的月光,颈间隐约可见暧昧的痕迹。
很美的场景,但江锦玉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透透露着一股死寂。
就像是被背景里,摇摇欲坠的蔷薇花。
随时可能会坠落。
江岁晚心脏揪紧,记忆里她的姐姐都是,温柔爱笑很有生命力。
从来不会这样……
“岁岁,别害怕,我一定会帮你找到锦玉姐的。”
察觉到身侧的人在颤抖,商宴辞问空姐要了一条毯子,披在她的肩膀上。
毛毯轻柔落在她肩头,江岁晚如梦初醒,侧开了几分。
商言辞的手僵在空中。
气氛有一瞬冷凝。
江岁晚抿了抿唇:“我自己来就好。”
“好。”商宴辞收回手,轻笑:“我差点忘了,你已经结婚了。”
江岁晚岔开了话题:“你是怎么发现我姐姐的?”
“我姐姐现在怎么样?是谁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