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遥怒火中烧,“我是替吕幸鱼,你觉得他不会去看他吗?”

“曲文歆,你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张狂?”

曲文歆脸色冷下来,眼眸阴戾,“还轮不到你来管我。”他站起身,绕到桌前去,两人面孔相似,气势相当,他嗓音轻慢,“你是真的义愤填膺吗?”

“现在开始装好人了,你不会忘了,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吗?”

“曾敬淮办公室的抽屉里一大把吕幸鱼的照片,是谁拍的?”

“你回国后,曾敬淮便要你接近吕幸鱼,你利用了他这么多年,现在开始装好人了?”

“哈哈哈,笑掉大牙了,我的好弟弟。”曲文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不顾他惨白的脸色,缓缓踱步到窗边。

“我有时候都真的怀疑,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是权势,是曲家,还是----”他回过头,锋利的眼神直逼曲遥。

“吕幸鱼呢。”

“如果是这样,那你比我还要不堪呢。”

吕幸鱼在家里待得好无聊,每天睡到差不多快中午了再起床,被阿姨叫起来吃了午饭后,看了会儿电视又躺沙发上睡着了。

曾敬淮早上起床时,都会撑着脸看他一会儿,而后才会叫他起来吃早饭,当然了,吕幸鱼是不会理他的。那他就会把早餐端到卧室里,抱着他,一口一口地喂,吕幸鱼本来还很困,被弄得想发脾气,但又因为味道十分美味,而就此作罢。

曾敬淮这几天都比以往早了大概一个小时回到家,回到龙湖湾在客厅没见到人就会问阿姨人去哪了,阿姨说吃完饭去楼上睡午觉了,现在应该还没起。

曾敬淮微微皱眉,他看了眼手表,快六点了。

他推开卧室门,夏季,屋里空调温度开得并不是很低,吕幸鱼中午不知道吃了多少,肚子现在都是鼓起的,衣角往上翻,露出白嫩的肚皮,四肢摊开地仰躺在床面,像个翻了盖的小乌龟。

阳台的窗子没关紧,风吹起白色的窗帘不停地翻飞,太阳快落山了,金黄色的余晖倾泻而下。

吕幸鱼被照得眼睫毛动了动。

曾敬淮脚步声很轻,坐到床边,看了他许久。

婚期将近,从头天早上开始,龙湖湾里面就陆陆续续地进来了许多人,开始布置明天的婚礼现场。

吕幸鱼待在房间里,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经理以及设计师为他展示这几套婚事,他看得昏昏欲睡的,感觉这几套看起来都差不多。

就在他要睡着时,曾敬淮进来了,他进来便看见吕幸鱼撑着下巴,一副没睡醒的样,不由失笑,他抬手制止,“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帮他穿。”

“好的。”经理几人轻合上门。

曾敬淮走到他身边,手心托着他下巴晃了晃,“宝宝,喜欢哪套?”

吕幸鱼撩起眼皮,目光在前面转了一转,指向中间那条。

曾敬淮把婚纱取过来,温柔细致地为他穿上,随即又单膝跪在他脚边整理层层叠叠的裙摆。

吕幸鱼站在镜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这几天脸颊被养得圆润了不少,他揪着纱裙,怔愣地对着镜子,曾敬淮起身将头纱缓缓盖在了他头顶。

白纱覆下,他似乎看见了镜子里的人像是在哭。他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夹杂着汗水的湿咸味道。

他曾在心底偷偷幻想过,自己穿上婚纱到底是什么样。他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只会美滋滋的想,肯定会更好看。不然为什么上一次他戴上了头纱,何秋山就一副见着仙女的表情?

曾敬淮站在他身后,将他箍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就落在他耳畔,“小鱼宝,和我想象中的一样漂亮。”

吕幸鱼问他:“这婚纱是最贵的吗?”

曾敬淮微愣,笑着低下头,吻他的头顶,“当然。”

吕幸鱼看着镜子,也跟着他笑,泪水却在有意识之前先一步坠落。

曾敬淮和他挑完婚纱后,就去公司开会了,方信留在了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