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多久开庭,他既想快一点,又想慢一点。

他被带走那天,小鱼抱着他的腿哭得好厉害。他把挡住眼睛的手放下,轻微地摩挲了下,在他记忆中,小鱼很少为他哭过。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念书时被几个高年级地堵在箱子里殴打,他身姿弱小,反抗也是徒劳无功,他鼻血直流,被匆匆跑来的小鱼拿纸巾塞住,刺眼的血很快浸湿了纸流到了校服上。

吕幸鱼哭得和前几天一样大声,白嫩的手被血迹染得乱七八糟,他捂着他的鼻子,以为他要死了,哭着说让哥哥不要死。

何秋山居然还笑得出来,抬手去碰他脸上的酒窝。

吕幸鱼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哭着哭着一不注意打了个干呕,打完慌张地捂着嘴看向何秋山,小声道歉:“对不起哥哥。”

却闻到了手心里更重的血腥气,他实在忍不住了,蹲一边去吐了。

何秋山也没顾得上自己,急忙跑去看他,替他轻拍着背。

最后鼻血止住了,还得背着吐完虚弱的小鱼回家。

第二天他就听说欺负他的几个高年级学生,因为脚受伤请假回家了。

他还觉得疑惑,等回到家,小鱼笑得神秘莫测,问他却也什么都不说。等到晚上睡觉时,两人躺在那张狭小的床上,小孩儿窝进他的怀里,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哥哥,他们体育课要换鞋子,我提前悄悄地在他们的鞋子里放了图钉。”说完他自己都憋不住笑了,酒窝深深的嵌在他红彤彤的脸颊上。

何秋山一愣,也跟着笑了,原来是这样。

不过他还是说:“下次别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