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不过黄粱一梦。

曾敬淮与曲文歆几人赶到时,巡查警也来了。

冰凉的手铐戴在了何秋山的手腕上,吕幸鱼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他哭得撕心裂肺,抱着何秋山的脚,哭着不让其带走。

“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吕幸鱼脸颊脏兮兮的,慌乱的扒拉着何秋山的裤腿,“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我以后,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哥哥,秋山,何秋山......”

他哭着承认着这次本不该他承受的错误。

何秋山眼眶猩红,他被两名巡查警拷着手,两臂也被挟持,根本没办法去抱他,他看着这一幕,心痛到了极点,“小鱼,别哭......”

曾敬淮,曲文歆,曲遥甚至还有方信皆在几步外看着。

巡查警被扯得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准备上手时被曾敬淮捏住手腕,用力地撇开。

曾敬淮蹲下身,疼惜地揽住他肩膀,哄道:“小鱼,你乖,先放开,我会想办法的,你先放开。”

奈何吕幸鱼抓得太牢,他狠下心,收着力道拉开吕幸鱼的手。

何秋山被带走了。

“啊啊啊啊!何秋山!”吕幸鱼还想起身去追,却被曾敬淮抱住了腰。

他眼眸瞪大,亲眼看着何秋山被送上了警车,车被开走,留下一团肮脏的尾气。

他无助极了,惟有大哭出声,“啊啊啊,我恨你!我恨你!”他扭过头,巴掌重重地扇在了曾敬淮的脸上。

“你把何秋山还给我!”他眼中恨意凛然,映着曾敬淮被打得偏过头去的模样。

“你还给我......”吕幸鱼揪着他的衣领,呼吸渐弱,下一秒,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小鱼!”曾敬淮慌了,抱着人就站了起来,焦急地往外跑去。

方信也跟在后面,瘸着条腿跑了出去,忙着去开车。

曲文歆垂下眼,目光掠过地上那摊血迹,人在刚刚已经送往了医院,看这些血,应该也是活不成了。

他不在意地移开目光,曲遥站在一侧,眼神沉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文歆来了兴趣,“怎么,后悔了?”

曲遥看着他,愣道:“什么?”

曲文歆嗤笑:“和我装什么?”话落,也懒得听他废话了,紧跟着曾敬淮出去,坐上了他的车。

曲遥喉咙干哑,他是该后悔的,如果不是因为他,吕幸鱼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认识曾敬淮,还有他们。

他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吕幸鱼被送往了曾氏私人医院,医生检查完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修养即可。

曾敬淮坐在病床前,面容呈现出少有的疲倦,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不止他,姓曲的那两兄弟也坐在病床一侧。

男孩脸色很差,唇瓣却肿得厉害。

孱弱的身躯包裹在被子内,脖子上浮现出黛色的血管,正随着他细弱的呼吸微微起伏。

曾敬淮声音很沉又很轻:“你们可以走了。”

曲文歆直直地盯着床上的人,眼皮都没动一下。

曲遥木着张脸,脸色看起来比躺在床上的吕幸鱼来说好不了多少。

曾敬淮撩起眼皮,“还需要我请你们吗?”

曲文歆:“希望在他醒了之后你还能这么硬气。”

两兄弟一前一后的出去了。

【作家想說的話:】

江承是洁的哈,说那句话只是口嗨。

正文

第63章六十二

雨水滴答,顺着低矮的平房接连落地,在屋檐下很快聚集成一片片水洼。

吕幸鱼不喜欢下雨天,潮湿的空气混着雨水总是会飘进窗子里,他盘腿坐在床上,身上裹着死板的棉絮。

听奶奶说,这棉絮是他父母结婚时她置办的,足有八斤重,盖起来可暖和了。

可是他觉得一点都不暖和,冷风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