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幸鱼嗫嚅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王一海不笑时有点凶,眼珠偏下三白,他直起身,半天没说话。
何秋山快步走上前来,低眉看他:“怎么了?”吕幸鱼躲到他身后去,小声道:“石头砸在他身上了。”
“我说了对不起了。”干嘛还这么看他。吕幸鱼捏着他的衣角默默想道。
何秋山摸了摸他脑袋,“对不起王哥,他不是故意的。”
王一海不甚在意的看了眼衣服,石头砸在上面留下了灰色的印记,他走近何秋山,递给了他一支烟,“多大点儿事儿啊,来一根?”
何秋山接过,抬手夹在了耳廓上,笑道:“先不抽了,我们准备去洗澡呢。”
“这么晚了才去洗?”
“是啊,晚一些出来也凉快点。”
何秋山和他闲聊了几句,就领着人去澡堂了。
吕幸鱼站在隔间里冲澡,说话声混着水流的声音一齐飘出来,“哥哥,那人好怪,不笑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凶。”
何秋山背对着门,蹲在地上抽烟,嗓子被熏得发哑:“不用管他,过一个月我们就走了。”
吕幸鱼在工地呆得实在无聊,白天除了在屋子里玩手机还是玩手机,他这条小鱼都快被干死了。
他无聊地刷着手机屏幕,眼神蓦地一亮,茶楼?全自动麻将机,一人一小时收费二十,还有零食自助。
他立马从床上翻身坐起来,在换好衣服时,又想起何秋山叮嘱过他的,不让他出门。
何秋山生气,跟在屋子闷一天,这种选择题简直是易如反掌好吗?
他戴了顶编制的太阳帽又擦了层防晒就出门了。
茶楼离工地很近,只是装修得很简陋,外面摆着两根木质的长凳,上面搭了一个雨棚,里面三三两两的坐了些人,看样子也都是些工人,像是在打斗地主。
他推开玻璃门进去,先交了四十块钱,两个小时。
茶楼就是这点好,不怕没人一起打麻将,他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就会有人找上他一起进去打。
方信坐高铁来的,本来是想开车过来,接过曾敬淮说开车时间太长了,不如坐高铁,四十分钟就到了。
他身上穿的衬衣快湿透了,顶头就是大太阳,他翻了个白眼,畜生。
工地外面被围得严实,门口的保安瞧见他,语气不善:“诶诶诶,干什么的?这儿不让外人进。”
“赶紧走。”
方信腆着脸过去,“我是家属,来找人的。”
“找谁啊?”保安狐疑地看着他。
方信顿了顿,“我找何秋山。”
方信去便利店买了瓶冰水,没几口就喝完了,他伸长手臂,想把瓶子直接投进去,接过,完美错过。
他长叹一口气,认命地过去弯腰捡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
保安说何秋山在里面做钢筋工,方信问起他跟在身边的那个男孩儿呢,保安说他刚出去。
戴了顶帽子,穿得挺可爱的那男孩。
听描述,应该就是吕幸鱼了。
他站在刺眼地烈阳下,绝望地闭了闭眼,这他吗要上哪儿去找。他做曾敬淮的秘书已经做了十年了,还是头回被折腾成这样。
他往前走了一段,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修了个茶馆,虽然环境堪忧。
推开门进去,空调吹出的悠悠凉风瞬间将他包裹住。他给了一杯茶钱,坐到了沙发上,拿出平板开始回电子邮件。
麻将声噼里啪啦的,还时不时伴随着人们的吼叫声,他竟然也能置若罔闻。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偷看我牌!”
“我哪有看你的牌!我明明是在看......”
“那你一直往我这边歪什么?不是想看我牌那想看什么?!”
“......”
里面忽然传出几道争执的声音,方信发送完邮件,无意间听到了,镧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