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敬淮淡淡应了声,鼻梁上架着副平光镜正看着电脑,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方信说:“那我先走了。”
“等等。”曾敬淮叫住他,他拉开抽屉,给了他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他应该暂时不会再见我,你替我给他。”
方信只愣了两秒就反应过来是谁了,他回了个好字,就离开了。
他拿着盒子回到车上,顺手掂了下,很轻,他也不敢打开看。刚刚关门时他瞟了眼他的脖子,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何秋山下手是真狠啊。
江由锡将报告看了又看,愣是不相信,他打电话反复询问对方:“你搞错没啊老弟,何秋山不是我儿子?”
“我亲自送检,亲自看着医生把报告装进密封袋里的,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江由锡轻啧一声,眯着眼点了根烟,眼角的纹路渐深,叹息道:“何韵当初走了,离婚的时候闹得难看,连儿子也不给我留下,她家大业大的,硬是逼着我给儿子改名换姓,她出国,回到她父母身边后,没两年就去世了。”
“我也问过我老丈人,我说她到底是生什么病了?就这么恨我吗,连最后一面也不让我见。”
“我老丈人让我滚,说何韵就是被我气死的。”
江由锡吐了口烟,笑了出来,结果没笑两声就被烟呛到了,他哑着声音说:“我说你总得让我见见我儿子吧?”
“他说早死了。”
“还咒我不得好死。”
江由锡坐在皮椅上,望着窗外走了神,香烟在他手上燃尽,长长的烟灰被风吹得洒落一地。
这几天天气愈发热了,临近六月,冬来春门口的侍应生却还是穿的一本正经的西装三件套。
曲文歆哼着曲,象征性地在门上敲了敲,随后推门进去,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曾敬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