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曾敬淮脖子上浅淡的痕迹时,他挑眉,“曾先生,和人互殴的?”
曾敬淮看他一眼,“滚出去。”
曲文歆走到沙发前坐下,他头发长了很多,就这么随意地披在身后,不过应该没人会错认他是女人,他长相实在太过阴戾,肤色偏白,眉毛与眼睛却是极致的黑,眼眸狭长,鼻峰微凸,笑起来只会觉得阴气森森的。
“不如先看看东西。”他抿了口茶水。
曾敬淮垂眼看去,在瞄到最后一排字时,他拧起眉:“谁给你的?”
曲文歆说:“凭本事拿到的,怎么样,曾先生,有兴趣合作吗?”
“听说曾氏最近在与北区政府那边协商廉租房拆迁?”
曾敬淮冷笑一声,“怎么,曲家不够你吃的?”
“双赢嘛,更何况,这份报告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拿到手的。”曲文歆说:“这件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哦不,”他看向窗外,唇角挑起笑,“差点忘了,还有江承,不过他应该很不希望我们知道吧。”
他走近曾敬淮,轻声说:“曾先生,机会只有一次。”
曾敬淮冷声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曲文歆,论心计,没人比得上你。”
拿他曾敬淮当箭使,目的是射中那两条狗,如若被发现,那就是一箭三雕。
曲文歆根本不怕他知道,因为他就算知道,他也会去做,因为,他心里住着那条小鱼呢。
吕幸鱼也不出去玩,就在小区楼下看老头老太太们打牌,他总得乖一阵吧,要是再被逮住去赌的话,何秋山说不定就真该生气了。
他看老太太们打牌,也是个憋不住话的,总想要教别人怎么出牌,但偏偏每次都会赢,输了的老头老太太们瞧他长得可爱也不生气,有时候还会逗他玩,问他多大了,找女朋友了没有。
吕幸鱼脸红,他结结巴巴回道:“没有。”
“不过我有男朋友。”他说。
“哦--”老人们异口同声的哦了声,同性恋嘛,现在已经很普遍了。
刚巧有位奶奶有事要走,便让吕幸鱼来替她打,吕幸鱼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他坐上位置,摸到牌桌,脸上不自觉的就溢出笑。
打过几轮,有人不干了,“小鱼,你怎么欺负老人啊,你都赢我们多少了?”说话这人是位大概六十多岁的爷爷,脸上笑得皱巴巴的,一看就是在开玩笑。
吕幸鱼聚精会神地看牌呢,他头也不抬,“诶,愿赌服输好不好,别想耍赖,待会儿请你们喝奶茶。”
天色渐晚,众人手里都捧着杯奶茶,纷纷站了起来,“天都快黑透了,我儿子催了我好几次让我回家吃饭了。”
“走了走了。”
吕幸鱼还没玩儿够呢,他着急地站起来,手撑在桌子上挽留他们,嗓音放软了,“再玩几把嘛,别走呀。”
“你个小崽子,牌瘾比我们都大,也得顾及顾及我们老人吧?我眼花得连牌上的字都看不清了。”老头一边摆着手,一边摇头走了。
吕幸鱼冲他们背影喊道:“明天继续啊--”
他气馁地坐下来,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手上把扑克牌都重新洗好放在了盒子里。
旁边忽然落下一道身影,坐在凳子上,他抬起头,是方信。
吕幸鱼皱起眉:“你来干嘛?”他说着,眼神还往他身后看了看。
方信脸上摆着笑,他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放在他手边,“这是曾先生嘱咐我给你的。”
吕幸鱼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牌面,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方信的笑脸一僵,他把盒子又往前推了推:“您就收下吧。”
“说了不要!”吕幸鱼猛地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进了单元门里。
都没打开看呢就说不要,这不符合他的人设啊,方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背影。
【作家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