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没没有!”吕幸鱼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江承嘴角牵起笑:“那就好,敢跑----”

“腿打断。”他冲吕幸鱼笑得十分瘆人。

江承收回手,转身回到沙发前坐下,两条腿搭在案几上,问他:“想好怎么还了吗?”

吕幸鱼咬着唇瓣,忍痛将那张卡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应该够了吧。”

江承扫了眼那张卡,眼神忽然一凝,他倾身拿在手上看,边打量着边问他,“这张卡是哪儿来的?”

吕幸鱼没说是去冬来春时,那个大堂经理赔他的钱,笨嘴拙舌地说了句:“捡的。”

“捡的?”江承尾音上扬得厉害,对这个回答很诧异。

吕幸鱼蹲在案几边上,小小一团,眼睛雾蒙蒙的,“啊,对呀对呀。”

江承坐到桌上,把卡放在他面前,“你真是...撒谎都不会撒,曾敬淮的卡都能被你捡到?”

“做什么梦呢。”他轻嗤一句。随即狐疑地打量起他来,“你不会是偷的吧?”

吕幸鱼‘蹭’地站起来,把卡狠狠丢在了他身上,“你才偷的,污蔑谁呢?这就是我捡的,爱信不信。”

银行卡掉到了地上,江承瞥了一眼,卡的背面,左下角处,赫然印刻着一个曾字。

“我管你是捡的还是偷的,欠了我的钱你今天别想......”

包间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男人拿着手机,“江少,您父亲找您。”

江承起身,走之前手还指了指他,“别想跑,给我老实呆着。”

吕幸鱼坐立不安地看着盯着他地那两个男人。

他走哪儿那俩男的就跟到哪儿,包间就这么大,最后,他慢吞吞地走到其中一个男人身前,说:“大哥,我想上厕所......”

“不行。”斩钉截铁的回答。

吕幸鱼要哭出来了,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拉着那大哥的手开始晃:“求求你了,我真的憋不住了,你让我上个厕所吧......”

“待会儿我尿裤子里了......”

男人把他晃得墨镜都快歪了,他低下头,恰巧与吕幸鱼泪巴巴的眼神对上,脸蛋儿很小,不知道是包间太闷还是因为太害怕,两颊都嫣红着,红润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求求你啦,哥.....”

他晃了晃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那、那你快点。”

旁边的男人都来不及阻止,吕幸鱼答道:“谢谢你,大哥,你真帅。”

他握着手机飞快地出包厢门了。

待他出去后,另一个男人用力拍了掌他,骂道:“你他妈疯了?待会儿丢了人,江少不杀了我们?”

“还不滚出去看看。”

等两人出去时,吕幸鱼早跑没影了。

吕幸鱼跑出台球厅后还是没敢停下来,一路跑到了大街上,他喘着气耳朵的嗡鸣声很重,一时他忘了自己走在马路上,身后汽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他也不曾听见。

他转身刚想看看人有没有追出来时,一辆黑车蓦地直逼眼前,他腿一下就软了,‘噗腾’就坐在地上了。

漆黑的车头距离他不到半米,他瞳孔涣散,胸脯剧烈起伏着。

被吓傻了。

驾驶座上下来一位西装隔离,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他蹲下来,问道:“小朋友你没事吧?”

“有没有哪里受.....”待方信看清他脸,猛然噤声。

“呜呜呜呜哇哇哇-----”吕幸鱼毫无预兆地大哭起来,边哭边说:“你怎么开的车啊,差点撞死我了呜呜呜呜呜......”

方信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这时,后排的车门打开,男人气势凛冽地走了过来,他睨了眼方信,方信垂下头起身走到了一边。

曾敬淮在他旁边蹲下,昂贵的大衣扫在了泥泞的马路上,他放缓声音,“没事吧,哪儿摔疼了?”

吕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