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平抬手制止他的话:“昨天晚上方总来的,他提走了老刘,这还不说,并且项目经理、总监一一换了人。”
他抬眸看向何秋山,“你应该明白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片区域,重新换了个主人。
“现在这里由方总的弟弟全权接管。”陈卫平拿下那根烟点燃,他笑了下,“小何,你很聪明,屈居在这里当一个小工,实在委屈了你。”
何秋山垂眸,烟雾缭绕间模糊了他的面部轮廓,陈卫平把烟熄灭,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前说道:“我的话你慢慢琢磨吧。”
吕幸鱼一边哼着歌一边把早饭吃了,手攀着楼梯间生了锈的栏杆,一蹦一跳的下了楼。他的手揣在新衣服的口袋里,手指摸着兜里的那张银行卡,路过楼下时,见着蹲在一旁的小乞丐,小乞丐穿得破破烂烂的,两双被冻红的手相互揣在衣袖里,靠着卷帘门瑟瑟发抖。
他走过去,把身上摸遍了才找出几张零钱来,弯腰递给他。
小乞丐呆愣地抬起头,脸冻得发紫,人中处还吊了两排鼻涕。吕幸鱼嫌弃地皱眉,他晃晃手,示意他快接下。
小孩儿这才伸出双手来接,他开心地对着吕幸鱼笑:“谢谢哥哥。”
“哼,脏死了。”吕幸鱼别过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往回走。
他站在小孩儿面前,沉思几秒后,把头上的毛线帽摘了下来,给他戴上了。小乞丐模样呆滞,帽子上垂下的那两个毛球耷拉在胸前,吕幸鱼给他戴得很粗暴,帽檐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别冻死了,脏小孩。”
小孩儿把帽子掀起一角,却只瞧见了吕幸鱼的背影。
吕幸鱼暗自松了口气,幸好今天戴的是那顶旧帽子,不然他可舍不得给那小乞丐。
在冬来春会所下了车,他心底想到,摸了小孩儿的头,火气肯定足,看我今天绝对赢得盆满钵满。下一刻却傻了眼,会所大门紧闭,往日门庭若市的冬来春大门,今日格外萧瑟。
他嘴巴耷拉下来,走到路边踢了踢地上的碎石子,什么破运气。他两只手都揣在兜里,虽说入了春,但还是感觉冷飕飕的。他蹲在地上,手捂着头,好冷好冷,呜呜呜,我的帽子。
想了半天,他站起来打了个车,准备去老地方玩两把。
从春节到现在,他大概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摸到骰子了,他手痒得不行,坐在出租车上,他兴奋地搓了搓脸。
下车时都差点忘了付钱,他倒回去,“嘿嘿,对不起啦师傅,我忘记了。”
他跑进台球厅里,大厅里只有少数人在打台球,他拐个弯,一路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
里面几乎是人声鼎沸,众人围在一张张的赌桌上,忘乎所以地下注赌钱。和外面冷清的台球厅可以说是两个世界。
他眼瞳里闪着光,飞快地投奔到桌前,挤了个位置进去。
荷官压着骰盅,俏丽的眼神扫过一众人,声线妩媚:“大还是小?”
吕幸鱼被人挤得差点掉出去,他蹦起来,声音被淹没其中:“大、大----”他眼疾手快地将一半的砝码推了过去。
荷官解开骰盅,吕幸鱼手臂撑在桌上,上半身极力探着伸过去看。
三颗骰子,皆是殷红的一点。
他呆在原地,揉了揉眼睛又看,还是三个一,旁边人推了一把他,“看完了就下来,输钱了就走,瞧你这小家子气的。”
吕幸鱼气愤地瞪他一眼,脚落在地上,他不信了,今天一把也赢不了。
他咬牙,将所有砝码都推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江承靠在二楼栏杆笑得不可自抑,手指抖了抖烟灰,意简言骇地评价道:“蠢货。”
他斜睨了眼旁边的人,“去,安排两个人去伺候伺候他。”
“是。”旁边的人应道。
吕幸鱼今天是真倒霉啊,输光了银行卡里的钱不说,还倒欠一笔。他用力跺了跺脚,无比悔恨,“早知道刚刚那把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