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开着车,他点头道:“是的。”

吕幸鱼最近一直待在熙园,曾敬淮给他找了一个老师,专门教他学车。

老师是一位四十几岁的女人,偏长的头发被她盘起,扎在脑后,细眉杏眼,皮肤有些黑,每天都穿着防晒衣。

正值酷暑,他学起车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曾至严干脆让老师住在了熙园里。

吕幸鱼坐在副驾驶上看她开,见她单手转方向盘拐弯,他拍手:“好帅好帅,老师!”

何方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然道:“别学我,刚刚是错误的方法,拐弯一定要两只手一起握着方向盘知道没”

吕幸鱼面上点点头,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等他学会他一定要单手转。

学了不过一小时,吕幸鱼光是坐在副驾驶上就有些受不住了,闹着要开回去。

他一下车就跑进屋内,曾至严给他端了一杯果汁,“喝吧,这才学了几分钟就不行了。”

吕幸鱼咕噜咕噜把一杯全喝完了,他像是累极了,倒在沙发上哀嚎:“好累啊爸爸,我好热。”

曾至严看他脸颊被热得发红也有些心疼,“要不等天气凉快一些了再学吧。”

他说完后,半天没人应个声,回头看去才发现吕幸鱼趴沙发上睡着了,脸蛋被压扁,嘴巴嫩生生的嘟了起来。

吕幸鱼一直念着曾佳佳当他仆人的事,第一个月补习完,曾佳佳便作为交换生去了国外,没个两三年回不来。

当然以她的成绩还远远达不到要求,主要还是靠曾至微,給学校砸了钱。

她走的那天吕幸鱼还去送她的,他觉得没什么,曾佳佳倒时哭丧个脸,抱着他依依不舍的,“嫂嫂,我舍不得你呜呜呜。”

“我还没做你仆人的,”

两人这边玉媛制作依依不舍的,曾敬淮拧着眉毛把两人扒拉开,“行了行了,男女有别。”

吕幸鱼帮她擦了擦泪,安慰道:“好啦别哭了,你怎么比我还爱哭。”

曾至微瞧自己女儿那没出息的样无奈道:“该走了大小姐。”

“嫂嫂你会来看我吗?”曾佳佳问。

吕幸鱼去拉自己老公的衣袖,“我们可以去看她吗?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曾敬淮被他萌得不行,“宝宝过生日的时候我就带你去国外玩好不好”

说起他过生日,曾佳佳跃跃欲试的,像是又打开了话匣子,结果被她妈妈及时拉走了。

吕幸鱼是九月十五的生日。

他还在念书时,经常觉得自己出生的日子不好,九月十五,都已经过了暑假了,他不想自己过生日那天还要去学校念书。

不过无论是周末还是去念书,奶奶都会给他买蛋糕,差不多两个手掌合起来那么大,他一个人都可以吃二分之一。

奶奶说她吃不了太甜,另一个人说不爱吃甜。

他开心死了,觉得他们两个人真是没福气。

植物奶油堆砌起来的蛋糕小小的,他抿在嘴巴里,甜滋滋的,一口一口吃得十分矜持。

旁边那人故意逗他,作势要来抢他的蛋糕,他一慌,捧着蛋糕撒腿就往门边跑。

蛋糕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白腻腻的奶油混在水泥地上,看起来有些恶心。

他趴在地上,嘴巴微张,像是摔疼了,可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那团脏了的蛋糕。

等那人将他从地上抱起来,紧张地问他摔到哪儿了时,他才醒过神,开始哇哇大哭,哭着让他赔蛋糕。

对方不知所措地擦他的眼泪,慌乱地道着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他哭着在少年的怀里扑腾。

好不容易哄好了人,趁着人去门外拿扫把进来收拾时,他蹲在地上,看着掉在地上的奶油蛋糕,他凑近几分,又悄悄看了看门口,快速地用指尖挑起一点儿最上面的奶油放到嘴巴里。

甜的,没脏。

泪痕遍布的脸颊露出一个稚气的笑,见人还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