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想走?

吕幸鱼义无反顾地拨开他的手往前跑,一扭头却发现那辆车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倏然揭开头纱,赤着脚在路边茫然地寻找,嘴里像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可他自己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在叫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谁。

小鱼,吕幸鱼。

骗子。

他快被崩溃了,胸腔像是积压着无数石粒,密不透风地将他包裹在内,他无声地开口,我不是骗子。

黑车停在他面前,下来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他走到吕幸鱼身前,注视了他许久。

吕幸鱼喉结艰难地滚动几许,泪痕淌过,他变得失落惘然,我不是骗子......

你是。

我不是。

吕幸鱼上前几步,握住了他僵硬的手,他满含期待地抬头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迹斑驳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

吕幸鱼惊魂未定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卧室内空无一人,梦里那张恐怖的脸像是还在眼前,他眼神快速地在房间内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曾敬淮端着一杯牛奶,他推开门,“小鱼,小鱼,怎么了?”

他进来时却没看见人在哪,杯子放在床头,他将偌大的卧室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人,就连衣柜也找了。

“躲哪儿去了?”他站在床前,低头看了眼床下摆得凌乱的拖鞋。

垂落的床单居然掀了起来,他福至心灵地跪下来,朝床底看去---

吕幸鱼正侧躺在床底,抱着膝弯,一双眼眸怔然地和他对视,身子像是还在发抖。

他目光下移,眼神忽然凝住,如果他没看错,他老婆身下像是漫出了一滩水迹。

【作家想說的話:】

你老婆被吓尿了 不对 我老婆我老婆我老婆哼哼哼

正文

第76章75

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吕幸鱼就连滚带爬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往他身上爬,嘴里呜呜咽咽地:“呜呜呜呜呜呜呜...老公,老公我怕......”

曾敬淮连忙安抚着他,“不怕不怕啊,怎么了,告诉老公。”

他兜着吕幸鱼润湿的屁股坐在床边,薄唇印在他的额头上,低沉的嗓音就在他耳边盘旋着宽慰他,吕幸鱼眼神惶惶,手指细白,求助似的抓着他的衬衣,“我怕,我梦到...我梦到鬼了呜呜呜......”

曾敬淮抿去他的眼泪,哄道:“没事了,不怕,做噩梦了啊宝宝...没关系,我在。”

吕幸鱼委屈得要命,伏在他肩上哭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屁股是湿的,他脸蛋哭得潮红,抽泣道:“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我没有尿呜呜...”

曾敬淮手臂上坐着他屁股,就这样抱着他去浴室,“好好好,宝宝乖乖的,我们宝宝没有尿,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要心疼死我吗?”

吕幸鱼身上被剥得干干净净地站在花洒下,乖巧地让曾敬淮替他洗澡,昨夜的痕迹在他身上青青紫紫的,腰间的掐痕殷红瘆人,曾敬淮蹲下来抚摸过他的腰肢,唇瓣隔着洒下的水液印在掐痕上。

下楼,吕幸鱼娇气地嫌走路不舒服,曾敬淮便抱着他下楼。

曾至严坐在餐桌前等他们一起用午饭,见状本想揶揄两句,却见吕幸鱼眼睛红肿,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吕幸鱼恹恹地摇头,曾敬淮拿起调羹喂他喝汤,对他道:“做噩梦了。”

曾至严失笑道:“还真是小孩儿,什么噩梦吓成这样。”

曾敬淮这几天没有去公司,所有会议都在线上进行。

“曾先生,明天上午十点南区度假村便可以正式开放。”

话音落下,曾敬淮那边传来一阵有规律的呼吸,大家聆听了好一会儿,越听越觉得这像是......人睡着时的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