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炉窝在床上静养。
一大早便不见弟弟的影子,她有些奇怪,问道:“枇杷,他去了哪儿?”
枇杷面色古怪,一五一十回道:“爷在花圃里干活,说是要把土松一松,开春了好种夫人喜欢的海棠花。”
天寒地冻,挖的甚么土?
再者,放着满府年轻力壮的奴仆不用,自己亲力亲为,成何体统?
谢知真没气力下床,使丫鬟们叫他回来,谢知方竟然不肯,直说久不上战场,要借这个机会活动活动筋骨。
将花圃里的土里里外外翻了三遍,又往府中大大小小十几个水缸里灌满了水,直到夜深人静时分,谢知方这才拖着疲累的身躯回房睡觉。
他也是没法子。
他控制不住自己,看见她就想抱她亲她,和她做许多亲密之事。
也只有累个半死的时候,才能略略约束心中绮思。
谢知真翻来覆去,总觉衾被冰冷,睡不安稳。
直到火热的身躯贴上来,她方才安下心,由少年揽进怀里,枕着他的手臂,呼吸变得绵长。
过了这晚,她的腹痛总算好了些。
翌日一早,下人们往来穿梭,准备回门所需之物,单礼物便备了十几抬,更不用提往来车马、随行衣物器具,极尽隆重。
谢知真换了套大红色的衣裳,云髻峨峨,修眉联娟,柔情绰态,铅华弗御,徐徐登上车辇,由弟弟在一侧骑马护送着,归省父母。
因着嫡子的“死”,谢家一度门庭冷落,几个心术不正的族亲三番五次过来游说谢夫人,教唆她从旁支择个子侄过继在膝下,总好过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还有往谢知真和谢知灵姐妹身上打主意的。
谁成想一夜之间天翻地覆,谢家攀上柱国大将军这样的乘龙快婿,一跃成为众人仰望的所在,重回昔日荣光。
他们有心巴结谢知方,哪里敢在背后说三道四,一个个早早地过来帮忙,言语之间极为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