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巴掌声响起过后。
周遭陷入了死寂。
陆清婉瞳仁大震,眼里盛着诧异,缓慢地将手从谢云墨的右肩处收回,在她的手上正捉了只飞虫。
显然,她刚刚突然靠近,是要替他捉走掉在他肩上的小虫。
谢云墨当即怔住,“抱歉……”
“没关系,是我行为过于唐突了。”
陆清婉放走了手上的飞虫,眼底涌上些许苦涩笑意,“只是云……谢公子,难道如今在你心中,我是会做这等占你便宜之事的女流氓吗。”
话到最后,倒是透出几分委屈来。
谢云墨听着,莫名心虚。
确实以陆清婉的性子,不至于做出不合礼之事,自己刚刚也是全然本能反应,竟没有想这些。
而陆清婉也并未多留,顶着那五指巴掌印回了侯府。
她不想节外生枝,回去后便兀自回了屋,对着镜面仔细看了眼。
“下手还挺重。”
陆清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叫来小厮取来浸了凉水的毛巾冷敷消肿。
三日后。
谢玉婵再度出宫,来见了谢云墨。
“姑姑!”谢云墨见了姑姑,当即欢喜上前。
谢玉婵见他如今身子恢复康健,不禁也松了口气:“云墨,你如今无事我便安心了。”
谢云墨笑笑,轻声问:“姑姑,你今日怎么出宫过来了?”
“自然是要为你讨个清白。”
谢玉婵拉住他的手,眸色清明坚定。
随即带他前往侯府。
到了侯府。
只见侯府后院大大小小的家眷都齐聚一堂。
早已被禁足的林启青和春玉站在中间。
而在厅中央,还绑着一名女子。
谢云墨走进去,见到那人的脸,赫然认出:“你是那天那个……”
正是那天污蔑他的‘情妇’!
女子见了谢云墨,神色早已不似当初那般,整个人惊惧地跪趴着。
“既然现在所有人都在场,那也该是时候将真相弄个明白了!”
谢玉婵领着谢云墨坐在了最前方的主位,威仪显赫。
老夫人坐在旁边的位置,不发一言。
“说吧。”
随着谢玉婵一句话。
关于谢云墨私奔之事在这名‘情妇’捉拿归案后彻底水落石出。
那‘情妇’坦言,她本就是名坑蒙拐骗的女骗子,刚来盛京,便接到了这单生意,她本身深识水性和解绳,就算与谢云墨一起沉塘,也有逃脱之法。
原本她的计划便是在沉塘之后独自逃脱。
而等到实施之时,见事态不对,她当即趁乱跑了。
只是没想到谢玉婵甚至惊动了御林军也一定要彻查到底,她这才就此被捕。
谢玉婵冷冷扯笑:“你胡乱污男子声誉,罔顾他人性命,还妄想逃脱,真是可笑!”
“娘娘饶命!”那人凄声求饶,全然坦白,“都是这位林启青林公子指使,小女不过是拿钱办事!小女知错了!”
她当众指证了林启青,加上之前春玉的指证,几乎已经可以断定是林启青所为。
谢玉婵沉沉望着林启青:“据本宫所查,这丫鬟春玉的弟弟确实犯事被捕,那县官也确实是你父亲学生,这一切你还有话可说?”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过来。
林启青紧咬下唇,却是依旧坚持:“有何证据?这骗子既然能拿钱办事,又有谁知她如今不是拿了谁的钱来污蔑我?再说这春玉丫鬟,她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所言?我父亲当初桃李满天下,那县官或许只是凑巧,你去问问那县官,我可有去找他?”
“这事尚未完成,你当然便还不曾去找县官。”春玉急了,当即脱口而出。
林启青当即气定神闲回驳:“也就是说,你并无证据了?”
春玉一时被堵得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