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身子:“你摔下山崖,身子还未好全。师父嘱你莫急着起,先把药喝了。”
晏明彰这才觉出手臂似乎是有一些痛感,只是如何摔下山崖竟没有一丝记忆。他端过澹麟手中的药碗,低头喝了一口,拧起了眉头:“澹麟,我怎会摔下山崖?又是谁将我救回来的?”
澹麟的目光中早有几分不耐烦,奈何这戏还要做下去,便又道:“栖梧山积雪未消,道路湿滑,你从崖边采一株只有冬日生长的草药时失足掉了下去,幸好我和师父在你后头,将你救了回来。”
晏明彰虽记不起这件事,但他前些时日确实想着要到栖梧山的山谷里采一些款冬花。款冬在严冬时节开花,常生长于山谷中,有治咳喘之效。他听温容说起过栖梧山的山谷中长着款冬,心里也想着何时去采一些回来,却未曾想到竟然失足掉到了山崖下。
“原来如此,”晏明彰轻呼一口气,“有劳你了,我看我还是亲自去向仙长请罪……竟因我掉下山崖而错过了拜师礼。”
澹麟听他说起这事,不禁冷笑一声:“不必了,师父嘱咐过若你醒来不必起身,拜师礼等带你回栖梧山时一并行过。”
晏明彰知道澹麟对自己算不上待见,因此现在也不再多说,只讪讪笑了一声,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
“你且躺着吧,师父说你伤到了头颅,须卧床静养,”澹麟将他按了回去,“少走动。”
“好,好,我这就躺下。”
眼下快到年关,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忙着宰杀年猪,各家各户都忙得很,村中只有她家中还算清闲。自从晏明彰回来,这几日澹麟确实未曾再在深夜之时爬到她的床上,看着像规矩了不少。温容今日做完早课方才出屋,灶前的人正将热水向盆中舀,随后搓捻着手中的肥珠子按到手中的布料上。
见温容掀开布帘走出来,他有意将盆中泡着的裹肚和裆裤提起,两手轻轻搓洗着。
她知他手中洗着的是自己的贴身衣衫,脸颊霎时涨红几分,皱起眉头道:“先前叫你不必洗了。”
澹麟眨眨眼,手中动作未停:“师父,从前都是我洗的。也是,我此番洗的衣裤,可是在上头下毒了谁叫师父当初那么狠心。”
温容自然知他话中意思究竟是什么,洗洗贴身衣衫还不算,与徒弟苟合,这样的报复的确比捅她一剑更让她觉得难堪。她定了定神,终于低身,抬手从他手间夺出自己的裆裤:“滚开。”
这两日温容一句话也不同他说,第一句话竟是滚开。
澹麟手中死死地抓着她的裆裤,凑近了去嗅她发丝的幽香:“师父,我可是要报仇的人,怎会乖乖听你的话?何况洗洗而已,师父不知道的时候,我都是抓着师父的裹肚入睡”
温容手中蓦然一松,两颊涨得通红。她自以为已经知道了眼前人的脸皮,可没想到他竟还要无耻。她紧咬着牙关,想抬手抽他一掌又担心他含住自己的手指,左右思量,终归是掌中风起,金光隔空打到了他的身上。
金光打至胸口,澹麟的身子微微一晃。他口中呼痛,手却还没停下,冷着脸继续搓洗被水浸透的裆裤:“阿容,我可没将你的裆裤裁成七段。”
第0057章果子
腊月二十五接驾忙完后,温容方得了几分空闲。栖梧山一到年底上下都忙,温容每到年底这几天便会回栖梧山同师兄弟一起准备各种仪式,等到下山时已是腊月二十九。
晏明彰虽然不知为何这次温容没有带澹麟上山,但还是同他一起在山下做完了祭灶、迎喜神等事。澹麟做这些事已经驾轻就熟,只是温容不在时他甚少言语,晏明彰也不好开口问。
再者最近他总觉着温容似乎与澹麟生疏了几分。倒说不出具体的,只是觉着没有先前那般亲密。澹麟的脸色更沉,这几日忙着上街市采买花、灯、瓜果,脸上终日不见喜色,直至腊月二十九温容下山。
他脸色终于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