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
方冷玉在昨晚突然被安排进了高级病房中,这里的一切都比之前的病房好。
他的心脏已经做过手术,现在只剩下了恢复,普通不剧烈的行动并无大碍。
昨天晚上,在意识到自己被换了病房,并且哥哥一直没有给他发消息后,方冷玉就不断给温阮打去电话。
一通接着一通,可却一直无人接听。
直到今天早上温阮给他回了几条消息,方冷玉才知道了自己突然换的病房并不是因为哥哥死去得来的赔偿金。
在放下不安时,方冷玉心中又重新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喜欢温阮。
方冷玉喜欢自己的哥哥。
这一点是在他十八岁那年知道的。在此之前,从小便聪明到极致的他一直把温阮当作是一只蠢笨的宠物养大,那些日常对哥哥的照顾,只不过是方冷玉害怕自己养的宠物伤心、死掉而已。
而促使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是当时一直在纠缠在温阮身边的段书盛,一个他们谁都惹不起的富二代。
方冷玉不喜欢温阮的视线放在别人身上,也不喜欢别人的视线一直黏在温阮身上,他想让温阮的每一处都是自己的,也想让温阮喜欢自己。
但他的这具身体实在是弱。
还不等他做些什么,便进了医院,之后大部分时间神智都昏昏沉沉,仅有的清醒时间也让他没有办法见到温阮。
直到做完手术后清醒的那天。
方冷玉第一次回想了下自己出生的家庭,父母相继去世,家中因为之前一直给他治病已经只剩下了一层的空壳,而现在,他住的病房、他日常的用药,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钱、全部都需要钱,温阮有钱吗?
方冷玉不知道。
于是他便问了。
温阮也回答了他,说是他做生意赚了一点小钱,不算多,但维持日常生活和他的医药费勉强够用。
方冷玉不信。
因为当时的温阮实在是太单薄了,好像风吹一下就能将他吹跑般,从小把温阮喂得白白软软的方冷玉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说谎,因为如果够用的话,温阮就不会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了。
像是……失血过多般虚弱。
只不过在问出这句话后,方冷玉得到的回复却是再一次的昏迷。
之前昏迷时,每一次方冷玉都在想自己会不会死。
而自从这次后,他接下来的每一次昏迷都在想温阮会不会死。
方冷玉不知道,于是他能够做的就是活下去。
他得看看温阮到底为他做了些什么。
“哥哥……”
温阮坐在方冷玉床前的椅子上,面上带着口罩,点了点头,轻声问:“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方冷玉摇了摇头,他很瘦弱,很白,但也很漂亮,不像是温阮被社会磨砺出来的冷漠,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可瞳仁却很黑,仿佛每一个抱有目的接近他的人都会被看透、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
方冷玉:“哥哥可以摘下口罩吗?我想看看你。”
温阮怔了片刻,最终还是听从弟弟话中的意思将口罩拿了下来,眼睫垂下,冷白的面容上唇色很红,是一种被人仔细吮过的红润。
方冷玉的视线在温阮身上不断打转,衣服、身体、以及嘴巴,这些都是哥哥产生了变化的地方。
方冷玉不是蠢货,他甚至比一般人都要聪明的多,如果没有出现温阮卖身的事情的话,再给他一周,他就可以改变他和温阮目前的现状,钱对于方冷玉来说,是一种最容易获取的资源。
只是之前的他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而已。
温阮身上的这件衣服是有名的私人订制款,价格目测不低于一万,这些还没有包括裤子和鞋子。
以及身体,方冷玉看到了温阮后颈处那几枚不易被察觉得到红印。
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