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欢欢忽然抱着头尖叫，整个人颤抖得像筛糠。

哥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双眼猩红。

“我知道了，你故意的。你早就知道欢欢没死，故意想刺激她，害她病发对不对？”

我整个人被他提起，后腰撞在栏杆上，炸裂般的痛让我眼前一黑。

“我没有……”

“还不承认！看来这些年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才会让你这么有恃无恐。”

哥哥随手拿起操作台的针管，直接打进了我的侧腰。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药剂，可我的眼前已经开始炸白光，肾脏像是要炸开。

“自珩你别冲动啊！”

就在我要彻底昏过去的一瞬间，爸妈用力把他的手指从我脖子上一根根掰开。

“觉夏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掐她脖子！”

妈妈把我搂在怀里。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妈妈每天晚上睡前都会摸我的脸。

还是那么温暖，那么柔软。

“觉夏，你没事吧，你的肾还好吗？”

睫毛猛地一颤，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却只吐出一口血沫。

扭头看向哥哥。

那他知道后会开心吗，还是也会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4.

“医生刚才说，欢欢的抑郁症引起了肾衰竭并发症，需要一个好的肾，你能不能……”

我浑身一僵。

“你放心，你们的血型是匹配的，毕竟这几年你一直有给欢欢捐血。”

瞳孔骤缩，我猛地抬头看向哥哥。

手臂上的针孔早就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原来哥哥每个星期那些所谓为治疗爸妈做的实验，都是在让我给方欢欢捐血。

眼看着泪水就要夺眶而出，我慌忙闭了闭眼。

“只有你对方欢欢好，她才会对你有好感。等欢欢相信你不会害她了，你就能重新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爸爸苦口婆心在劝我。

“欢欢很善良的，只要一个肾，她就会接纳你了，以后你们就是亲姐妹。”

“爸爸知道你很想我们，你每晚都会跪着给菩萨磕一千个头，不就是为了能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吗？”

所以……他们都知道。

“我不需要了。”

肾脏的疼痛让我冷汗淋漓，努力从妈妈怀里爬走，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我不需要她的原谅，也不需要再回到你们身边。”

空气里瞬间凝固。

爸妈的脸色沉下来。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白眼狼，这些年果然就只是做做样子，根本就不是真心忏悔。”

哥哥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跟她废什么话，直接取肾，欢欢等不了了。”

第5章

估计是怕我跑，哥哥亲自把我手脚牢牢绑在手术台上，他要亲自取肾。

“哥哥，我只有这一个肾了，求求你，没有这个肾，我马上就会死的。”

眼泪夺眶而出。

只有一个月了，我好想去过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

哥哥怔住了，他的视线掠过仪器上显示的肾功能图像。

下一瞬，他的眼里满是嫌恶。

“明明就有两个肾，撒什么谎呢。”

“而且你以为你是我亲妹妹吗，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你的死活跟我毫无关系。”

刀划开身体，肾空了。